但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李明远，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声音经过变声处理：“主播小雅，你被欺骗了。逼死林晓雯的不是张浩。”
全场哗然。
我惊呆了：“你是谁？你不是李明远先生？”
面具人发出一声冷笑：“李明远？他就是你要找的真凶。他编造了整个故事，利用你来陷害妻弟，这样他就能完全掌控家族企业。”
我脑子一片混乱：“你有什么证据？”
“问问李明远，为什么在林晓雯死后不久，他就把纺织厂的所有监控记录都销毁了？为什么他急于将林晓雯的所有遗物烧掉？又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打压想要调查此事的记者？”
弹幕已经疯狂到看不清内容。在线人数突破了五十万。
面具人继续道：“我这里有李明远与林晓雯的亲密合照，还有他手写的承诺书，保证离婚后娶她。当林晓雯怀孕后，他怕影响自己的前途，不仅强迫她堕胎，还威胁如果她说出去就让她全家不好过。”
几张照片出现在连麦屏幕上，清晰显示李明远与林晓雯在一起，其中一张甚至是两人亲吻的画面。还有一封信件的手写复印件，承诺“尽快结束婚姻，与你在一起”，落款是“明远”。
我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竟然成了杀人犯的工具。
“你为什么现在才揭露？”我艰难地问。
“因为我需要确凿的证据，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平台。”面具人说，“谢谢你提供了这个平台，小雅主播。现在，全城都知道李明远的真面目了。”
连麦突然断开。直播间陷入混乱，几分钟后被迫关闭。
我呆坐在设备前，浑身冰冷。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无数媒体要求采访。但我一条都没接。
一小时后，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两名警察站在门外。
“小雅女士，我们接到报警，称你涉嫌敲诈和诽谤。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机械地打开门，茫然地点头。我知道是李明远先发制人了。
就在我要被带离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停在公寓楼下。李明远从车里冲出来，面色狰狞地朝我扑来：“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警察迅速制服了他。在被按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中充满疯狂的恨意：“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只是怀孕了，那孩子可能是我的继承人！我不能让一个女工生下我的孩子！”
这句话被周围的摄像头完整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头条新闻铺天盖地：《知名企业家涉嫌逼死情人》，《直播现场自曝罪行》，《血色直播揭开五年冤案》。
李明远被正式逮捕，案件重启调查。张浩清白了，但也被揭露多年来为姐夫掩盖了许多不法行为。远航集团股价暴跌。
一周后，我收到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一张手写纸条和一把钥匙。
纸条上写着：“谢谢你为晓雯伸冤。这是她遗留的日记原本，我五年来看守着的真相。现在交给你保管。———林晓雨”
我抚摸着那本泛黄的日记本，没有立即打开。窗外，阳光正好。
那天晚上，我重新开启了直播。没有化妆，没有特效，只有素颜和沉重的表情。
“大家好，我是小雅。今天我不讲任何故事，只想和大家讨论一个问题：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我们追求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