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膝盖。
地板很硬，硌得我膝盖生疼。
但我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
我拿起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安薇薇裙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污渍。
“对不起。”
我说。
声音不是我自己的，空洞得可怕。
“大声点，没吃饭吗？”
顾言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安薇薇咯咯地笑了起来。
“念念姐，你可要擦干净哦。这裙子，比你妈的命，贵多了吧？嘻嘻。”
她的笑声，和顾言尘冷漠的注视，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血流不止。
我擦着那片布料，眼前一片模糊。
顾言尘看着我屈辱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他挂断电话，对那头说：“张妈，没事了，续上吧。”
然后，他将手机揣回兜里，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搂着安薇薇的腰。
“走吧，薇薇，我带你去买新的。十条。”
第3章 创意被夺
我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膝盖已经麻木。
顾言尘和安薇薇已经出门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满地的狼藉。
手臂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伤口，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三年，我究竟活成了什么样子？
第二天，我照常去了顾言尘的公司。
我是他的“特别助理”，负责处理他所有不愿假手于人的核心项目。
最近这个“星辰”计划，是我熬了三个月的心血，从市场调研到方案撰写，每一个字都是我敲出来的。
顾言尘承诺过，只要项目成功，他就会在董事会上公开我的功劳，并给我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需要那笔钱，为我妈凑齐下一阶段的治疗费。
我把最终版的方案打印出来，走进顾言尘的办公室。
他正在打电话，看到我，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方案好了？”
“嗯。”我把文件递给他。
他快速地翻阅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错，苏念，你总算还有点用。”
他吝啬的夸奖，在过去可能会让我开心一整天。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安薇薇提着几个精致的打包盒走了进来。
“言尘哥哥，我给你和同事们带了下午茶！”
她将点心一一分发给外面的员工，唯独跳过了我的工位。
然后，她亲昵地走到顾言尘身边，好奇地探头看他手里的文件。
“哇，这就是‘星辰’计划吗？看起来好厉害！”
她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指着方案的核心创意部分：
“言尘哥哥，我忽然有个小小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哦。”
顾言尘饶有兴致地挑眉：“哦？你说说看。”
“我觉得，这里的用户定位，如果能再下沉一点，把二三线城市的年轻群体也包含进来，市场潜力会不会更大？”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正是我整个方案的创新核心，是我花了无数个夜晚分析数据才得出的结论。
我抬头看向安薇薇，她正对着我，露出一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的得意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