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才听懂话一样，慢慢地穿着衣服。
回去也好。
哪怕死，我也不想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第二章
2
老队长知道他儿子做的事情是非法的，不能让外人知道。
于是把我带出了小煤窑，带回了牛家村的土坯房。
让队长婆娘烧了热水，让我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如同行尸走肉，沉默地搓洗身体。
大瓮中的水很快就成了黑色，我的皮肤越来越白了。
但身上的污秽可以洗，心灵上的污秽却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
我的身体能回城，但我的清纯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老队长忽然撞开门冲了进来。
不愧是父子，老队长和牛大龙的脸上是一样龌龊扭曲的欲望。
“马上要回去了，再不弄你一次就没机会了！”
“我辛苦了大半辈子，也想尝尝女知青的味！”
他狗一样在我身上扑腾。
我没哭没骂。
因为我知道眼泪与咒骂，不会对我有任何帮助，只会助长牲口的兽性。
倒是老队长的婆娘在院子里摔盘子砸碗破口大骂。
明明是她的男人在糟蹋我。
但在这老泼妇的嘴里，却都是我的错。
“不要脸的烂表子，勾引我儿子，又魅惑我老公，你咋不被活活弄死呢？”
“臊货！”
“天打雷劈啊！”
老队长在我身上呼呼喘着粗气。
我眼角默默流着屈辱的泪。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都有脆弱的灵魂……
老队长满足地提着裤子，扔过来一张回城的车票。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里有数吧？若是让江主任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我们固然有麻烦，你是直接没法做人了！”
3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我踏上了回城的绿皮火车。
衣服是我自己的。
但此时穿在身上，却晃晃荡荡，仿佛偷来的一样。
长期的折磨让我面容憔悴、骨瘦如柴。
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因为我都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那个陌生人。
回城有1000多公里，火车要两天一夜。
“咣当咣当”。
半夜正昏昏欲睡，就感觉有人在偷偷摸摸翻我的包。
睁眼看到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
他见我醒了，恶狠狠掏出了匕首冲我挥舞。
“别出声！不然弄死你！”
我的包里只有几件破衣服和硬邦邦的锅饼。
所以根本不怕被偷。
“抓歹徒！”
前面座位上却站起来一个穿着军装的青年，只是肩膀上没有了肩章，一看就是退伍回来的军官。
军官很勇敢，勇敢冲上去与小偷搏斗。
还用他的身体保护我不受伤害。
我心里一暖。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小偷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
车厢后面悄悄站起来一个秃子，举着明晃晃的菜刀冲着军官的后背就砍了过去。
“小心！”
我出声示警，军官把头一低，躲过了后面的菜刀。
他以一敌二，仍然不落下风，还是把两个歹徒都制服了。
但手臂上也被划了两刀，哗哗地流血。
车厢里的人都被惊醒，小偷被交给了乘警，旅客们齐声为见义勇为的英雄鼓掌。
“我帮你包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