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我对老周说。
“不要！庄总！求求您！”刘工涕泪横流，“我儿子刚起步……我错了！标书还没提交！数据我能改回来！”
最终，我没报警。云栖项目环评还在庄澄手里捏着。我让刘工立刻修正数据，加强加密，亲自盯着他操作。同时，我把那份银行流水和录音证据（办公室有录音）备份好。
开标那天，我和庄澄在会场外狭路相逢。
他西装革履，气定神闲。我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裙，努力掩饰着微隆的小腹。
“庄总，脸色不太好？”他难得主动开口，带着一丝嘲弄。
“托您的福。”我皮笑肉不笑，“听说贵司的标书，准备得别出心裁？”
他眼神微动，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点破。“彼此彼此。”
开标结果宣布：庄氏科技中标！
全场掌声响起。庄澄在众人簇拥下上台，意气风发。他接过中标书时，目光扫过我，带着胜利者的睥睨。
我坐在台下，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心却掐出了印子。刘工最后关头还是背叛了我？不可能！我亲自检查过最终版！
这时，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来自庄澄的短信：「证据已提交监委。等着看戏。」
我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台上正在发言的庄澄。他正说到：“……感谢评委会的认可，但在此，我必须遗憾地指出，我们竞标过程中，发现了一起严重的商业间谍和贿赂未遂事件……”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那份银行流水截图，以及一段经过处理的录音片段——是楚瑶和刘工的声音！内容清晰指向楚瑶试图收买刘工窃取我方标书机密！
全场哗然！
楚瑶坐在庄氏集团区域，脸白得像纸，猛地站起来想走，却被庄澄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庄澄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冰冷而清晰：“楚瑶女士作为我的前秘书，利用职务之便，实施商业间谍行为，并涉嫌贿赂、栽赃竞争对手，严重损害了我司及行业声誉。相关证据已提交公安机关和监委。庄氏集团对此类行为零容忍。”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人群，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同时，我代表庄氏集团声明，放弃本次科技园项目的中标资格。我们认为，真正拥有最佳方案和实力的，是庄氏科技。”
整个会场炸了锅！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地对准了庄澄，又对准了我。
我完全懵了。庄澄他……他亲手把楚瑶送进去，还放弃了到手的项目？为什么？就为了……洗清他自己？还是……帮我？
招标负责人宣布，项目顺延至得分第二的庄氏科技。
在一片混乱和闪光灯中，我看到庄澄走下台，穿过人群，径直朝我走来。无数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消失了。
“满意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想找出答案。
他没回答，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抬眼，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孩子……还好吗？”
我的肚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是胎动。第一次如此清晰。
我和他同时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