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月凝皱了皱眉,上前两步与凤栖鸾面对面站着。
“妹妹听闻今日姐姐去了王爷书房。本不该多言,但姐姐作为和亲公主住在王府,该明白客不欺主的道理。再者,姐姐为难王爷为楼兰皇帝求情,传出去只怕让人误会你是楼兰派来的细作。”
听出沈月凝出言不善,凤栖鸾却未放在心上,反如从前般笑着看她。
以往沈月凝受了委屈来找凤栖鸾时,她总是将人搂在怀中笑着哄着。在她眼里,这个妹妹终究是要护着的。
连沈月凝也愣了一瞬,随即别过脸去,转身离开。
春桃刚要进门就撞见匆匆离去的沈月凝,不解地问:“娘娘,王妃怎么了?”
凤栖鸾轻轻坐在床边,摆弄被角:“或许是因为发现,她所做的一切从未被人放在心上吧。”
次日清晨,凤栖鸾醒得颇早。春桃端着一个小箱子来到她面前:“娘娘,这些是什么?您还要用吗?”
“嗯?”
接过箱子,凤栖鸾坐在软榻上一件件取出:狼毫、宣纸、亲手烧制的白瓷摆件,还有......
嗯?怎么还有个夹层?
从前未曾发现的夹层此时突然出现凤栖鸾皱眉打开,在春桃惊讶的目光中发现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
凤栖鸾都不认得的东西,春桃怎会知道?
她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是澹台湛。
“鸾儿,我心悦于你,待我立下战功,便娶你为妻。”
短短几字狠狠撞进凤栖鸾心里。五年前她未曾见到这封信,五年后她已成为楼兰皇后,看到又有何用?
“啪嗒”一声,不知不觉泪珠落在信纸上。她匆忙收起信纸,将东西塞给春桃:“都拿回去吧,这些......都没用了。”
见凤栖鸾情绪波动,春桃不敢多言,点头退下。
一日复一日的坐以待毙后,凤栖鸾终于按捺不住。既然不许她出府,那便在府中走走。
花园中,凤栖鸾与春桃漫步,一边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在一处牵牛花前看到了佝偻着身子的王伯。
“王伯!”
凤栖鸾又惊又喜,如小时候般朝他跑去。听到她的声音,王伯一愣,难以置信地转身,果然看到了那个小丫头。
“给公主殿下请安。”
王伯赶忙弯腰行礼,凤栖鸾摇头,红着的眼眶让人心生怜惜,哭得王伯心都疼了。
“王伯,还好你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
听出小主子委屈语气中的惊喜,王伯明白凤栖鸾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而他之所以留在这,也很蹊跷——竟是澹台湛说这处牵牛花好看,让他日日照料。
年事已高却仍受如从前般的待遇,已是天大的恩典。
“小主子有事尽管吩咐。”
凤栖鸾不敢耽搁,将藏于身的密信取出,塞进王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中:“王爷禁了我的足,不准出府。王伯去禁卫军找李叔,他定会帮我们把信送给皇上!”
王伯虽不知发生何事,甚至不明白澹台湛为何禁足她,却知晓若非十万火急,凤栖鸾不会哭成这样。
当下不敢耽误,对凤栖鸾微微一拜便转身离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暗卫尽收眼底。
当晚,摄政王书房。
澹台湛看着手边的密信,气得浑身发颤。他不许凤栖鸾面圣,她竟不惜动用旧部也要传信给皇上。
难道那个裴清宴就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
“怎么拿来的?”
手下人知王伯是澹台湛自幼时的旧仆,未敢下重手,如实禀报:“回王爷,打晕了王伯后取来的。已送王伯去医馆,性命无碍。”
“嗯。”
男人挥手,眼中渐结冰霜,心中莫名烦闷。
他拿起密信,喃喃自语:“他就对你那么重要吗?”
许是太过烦闷,从不酗酒的澹台湛竟命人取来酒水,一壶接一壶地喝,看得门口侍卫心惊胆战。
不知是谁惹恼了他?
刚要进门劝阻,澹台湛却踉跄着推门而出,直奔听雪阁。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刚要歇息的凤栖鸾以为是春桃,开口道:“春桃,动作轻些,我累了。”
下一刻,醉酒的澹台湛映入眼帘。那双猩红的眼如野兽般,见到凤栖鸾便大步上前将她一把抱住。
“凤栖鸾,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当年丢下我去楼兰,害我沦为笑柄,可你看看现在,现在你不还是要乖乖回到我身边?我要杀的是裴清宴!不是你!你为何要自甘下贱!”
凤栖鸾拼命挣扎,那猩红的眼眸让她惊惧。她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澹台湛。
“放开我!放开!”
见凤栖鸾竟还要挣脱,澹台湛发了狠,搂住她的腰身直接将人摔到床上,整个人欺身而上。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凤栖鸾疯狂挣扎,用手捶打男人,急得泪流满面:“澹台湛!你是摄政王!我是楼兰皇后!你要做什么!”
“住口,不许再提楼兰!你是我的!”
澹台湛早已失去理智,扼住凤栖鸾的手腕,薄唇狠狠印了上去。
当感受到唇上的柔软时,凤栖鸾最后的尊严仿佛被踩碎,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令人心疼。
男人的大手在凤栖鸾身上游走,稍一用力,“嘶啦”一声,衣料尽成碎片。
沿着纤细的脖颈吻下,澹台湛力道渐轻,如同对待此生唯一的珍宝。
凤栖鸾的呜咽声几乎被吞没。眼看就要被澹台湛毁掉的瞬间,门外传来声响。
“春桃,我们王妃来看看楼兰皇后,你家娘娘呢?”
糟了!是沈月凝!
凤栖鸾急中生智,对着澹台湛的手臂狠狠咬下。
“嘶。”
她一把捂住澹台湛的嘴,泪痕未干却强作镇定:“别出声!沈月凝来了,快下去!”
澹台湛眼神迷离,而门外的声音由远及近,凤栖鸾的心狠狠揪起。
“姐姐,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