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醒时,手机屏幕正亮着,是植物学专业的朋友发来的消息:“照片里的花没见过,结构很奇特。你说的那个楚湛,我查了一下,他研究的方向是极端环境下的植物变异,去年还发表过一篇关于‘暗生植物’的论文。”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忽然想起白天在密道里闻到的香味,那味道很特别。
我摸出那个装着花瓣的密封袋,在月光下,花瓣的深蓝色仿佛变得更深了。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学着打理花圃。
江村长派来的张叔教我辨认各类花卉,讲解浇水施肥的方法,唯独在靠近黑布区域时,总是站在远处不肯靠近,只反复叮嘱:“那片不能碰,你外婆说了,碰了会出事。”
我趁机打听外婆的往事,张叔却支支吾吾,只说外婆年轻时就守着这片花圃,性子孤僻,除了梅婶,几乎不和村里其他人来往。张叔的话像根细刺扎在我心里。
我趁着午休间隙去找梅婶,她正在自家院子里晒腊肉,见我来连忙拿了个凳子:“小鹿来啦,快坐。”
“梅婶,我想问问外婆的事。村里是不是有人在花圃里出过事?”
梅婶的动作猛地一顿,神色瞬间变了。
“你外婆没跟你提过?”她往门外看了眼,压低声音,“三十年前,村里来过三个城里的研究员,说是来研究花草还是土壤什么玩意的,非要进你外婆那花圃。”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后来呢?”
“后来就没了。”梅婶的声音发颤,“那三个人当天就失踪了,村里找了三天三夜,最后在水沟里找到只鞋,上面全是血。你外婆那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叫都不开门,从那以后,她就给花圃中央盖了黑布,再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原来村长说的几十年前出过事是真的,那三个失踪的研究人员,和密道里的奇花有关吗?
傍晚我去花圃收工具,远远看见楚湛蹲在黑布边缘的花丛里,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我快步走过去,声音冷冷的。
楚湛抬起头,镜片反射着夕阳的光:“研究你家的花啊。这片花圃的土壤里有种特殊的物质,能让植物发生变异,尤其是中央区域的花。”
他忽然笑了,“你外婆是不是把最珍贵的花藏起来了?比如需要在黑暗里生长的那种。”
我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04
“你知道什么?你到底来这有什么目的?”我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打开天窗说亮话。三十年前,村子里来了三个研究员,可是却失踪了,只剩下带血的鞋子。很不幸我外公正是其中之一。”楚湛边说边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中年男人的合照,背面写着1985年7月留存。
楚湛将照片收回,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当年研究员出发前的合照,我找研究所要出来的。我外公他们当年就是冲着汉阳村的特殊土壤来的。研究所的档案里只记录他们失踪了,关于失踪前的研究内容却一片空白。”
晚风吹过花田,我打了个寒颤,看向楚湛,下定了决心:“跟我来吧。”
石板下的潮气混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我攥着手机的掌心有冷汗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