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我……我那是为了救你弟弟！我是为了这个家！”她徒劳地争辩，眼神闪烁。
“家？”我轻轻笑了，“哪个家？有你，有苏国强，有苏瑞，还有……藏在西山别墅的苏宝儿的那个家？”
听到“苏宝儿”三个字，林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脸色更加灰败：“宝儿……我的宝儿……她怎么样了？你们把她怎么了？！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无辜？”我微微前倾，靠近玻璃，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像冰锥一样刺过去，“她穿着我用打工钱买的限量款裙子，背着我用奖学金换的名牌包，住着原本可能要用我的命换来的别墅时，她知道吗？她每年生日，你偷偷给她转账，备注‘妈妈永远爱你’的时候，她知道这笔钱里，有多少是我熬夜加班换来的吗？”
林婉的呼吸变得粗重，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当然知道。”我替她回答，眼神冰冷，“她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踩着我的骨头，喝着我的血，享受你们偷来抢来的一切。现在，她正在另一个问话室里，拼命地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你，推给苏国强，推给苏瑞，拼命证明自己的‘无辜’呢。”
“不……不会的！宝儿她不会……”林婉猛地摇头，拒绝相信。
“会不会，你心里清楚。”我打断她，“你最好祈祷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的宝贝亲女儿，很快就能进来陪你了。你们一家四口，正好团聚。”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婉强撑的精神。
她突然崩溃了，双手疯狂地拍打着玻璃，涕泪横流，声音尖厉得变形：“苏薇！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毁了我！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宝儿！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女警立刻上前按住激动的她。
我冷漠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丑态，心里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
直到她被强行带离，那绝望疯狂的咒骂声还隐约从通道尽头传来。
我放下通话器，站起身。
离开看守所，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将那股冰冷的压抑感缓缓吐出。
这，只是第一笔利息。
接下来，该去看看我那位“好弟弟”了。
苏瑞被关押在另一个地方。见到我时，他远比林婉“冷静”，甚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戾气。他瘦了些，眼神里的虚张声势变成了阴沉的怨恨。
“来看我笑话？”他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拿着通话器。
“来看看你的‘病’好了没。”我语气平淡。
他脸色一变，随即恶狠狠地说：“少他妈废话！成王败寇，我认栽！但你别得意，苏薇，等老子出去……”
“出去？”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你还能出去？诈骗、胁迫、非法器官交易未遂、保险欺诈……数罪并罚，你觉得你得在里面待几年？十年？十五年？或者更久？”
苏瑞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但嘴上依旧很硬：“用不着你操心！”
“我当然不操心。”我笑了笑，“我只是好奇，等你出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还在吗？你习惯了好吃懒做，出来能干什么？搬砖？还是捡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