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芬，别闹了，跟我回家吧。”
他不想离婚的理由有很多。
没人做饭，没人打扫卫生，没人照顾孙子。
唯独，不是因为爱我。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让他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出来，别人都怎么说我？说我顾振南苛待老婆，把你逼走了！”
他冰冷的眼里，写满了对我让他丢脸的指责。
我苍白一笑，“我不在乎。”
“你，顾军，小远，我都不在乎了。”
我把一份新打印的离婚协议塞进他手里。 “如果你还是不同意，我会用更直接的方式，让你身败名裂。”
他轻蔑一笑，正要像上次一样撕掉，却在展开的瞬间，脸色煞白，手僵在半空。
他死死盯着那张纸，再抬头看我时，眼神里只剩下恐惧。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签。”
“不过，如果你后悔了……”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转身，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弟的电话疯狂打了进来。
他歇斯底里地质问：
“姐，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顾振南会突然答应和你离婚？”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轻描淡写地说：
“没什么”
“只是在离婚协议的背面，写了一句话。”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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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没有回答，直接关机，拔掉了电话卡。
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坚决的态度。
现在的我，只想和陈安，和过去那段卑微的人生，彻底告别。
在火车上，我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梦里，是我和顾振南初见时，第一次见到顾振南的场景。
是我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满心欢喜的模样。
可一觉醒来，所有的爱与恨，都随着窗外的风景，消散了。
我站在这座陌生的南方城市。
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三十年前，白月为了前途，抛下一切远走他乡时，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我伸了个懒腰。
满怀期待地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走进我全新的生活。
……
陈淑芬走后，顾振南一直握着那张纸条发呆。
纸条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内容却像惊雷。
结婚三十年，他们几乎没红过脸。
他怎么都没想到。
那个在他眼里逆来顺受，毫无主见的女人，会用一种如此决绝的方式，逼他离婚。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顾振南试图理清这一切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
可不知为什么，自从陈淑芬走后。
他的脑子就像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顺。
律师送来的离婚文件。
厂里的大小事务。
再加上身边亲戚朋友轮番的打探。
所有的事情搅在一起，像一座山，压得顾振南喘不过气来。
他起身，走到桌前想倒杯水。
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苦涩得难以下咽。
他刚要发火，忽然想起，陈淑芬已经不在了。
“白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