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哭喊：“佛祖……救我……”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年轻僧人走了出来，他撑着一把油纸伞，步履很轻，仿佛踏在云端。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开一圈圈涟漪，却丝毫没有沾湿他的鞋履。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伞面向我倾斜。
雨声瞬间小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张传说中的脸。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慈悲又淡漠，圣洁又疏离。他的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琉璃色，映着殿内的烛火，却没有半分暖意。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棵树，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情绪。
“施主，何故在此？”他的声音像山间的清泉，冷冽动听。
这就是裴珏。
我赌对了。
我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他的僧袍一角，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我……有罪……求佛子……度我。”
说完，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的前一秒，我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叮，接触目标人物，生命倒计时暂停24小时。】
我笑了。
第一步，成了。
2. 佛前跪，跪成他心头劫
我是在一阵清苦的檀香味中醒来的。
身上潮湿的囚衣被换成了干净的灰色布衣，身下是柔软的床榻。我睁开眼，便看到裴珏正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闭目敲着木鱼。
“咚……咚……咚……”
那声音不疾不徐，仿佛能敲进人的心里，抚平一切焦躁。
“你醒了。”他没有睁眼，声音依旧淡漠。
我挣扎着坐起来，声音虚弱：“多谢佛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他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你身上的死气很重，不像常人。”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佛子慧眼。我身染恶疾，命不久矣，被家人送来寺中，不过是等死罢了。”
这是我为自己编造的身份。一个被家族抛弃、身患绝症的可怜人。
他静静地看了我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继续敲他的木鱼。
我知道，想让他这样的人产生怜悯，比登天还难。但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从那天起，我便在皇觉寺住了下来。说是住下，其实和囚禁无异。我依旧住在柴房，每日吃的也是僧人们剩下的冷饭。
但我毫不在意。
每日天不亮，我便会去主殿，跪在佛前，虔诚地诵经。
一开始，那些僧人还对我这个罪女颇有微词，但见我日日如此，风雨无阻，眼神也渐渐从鄙夷变成了些许的同情。
而我，跪的不是佛，是裴珏。
我知道，他看得到。
这皇觉寺，是他的地盘。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必须让他看到我的“虔诚”，我的“坚韧”，我的“向死而生”。
果然，七天后，机会来了。
林若初带着太子，以祈福为名，来了皇觉寺。
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羞辱我的机会。
她在一众僧人面前，将我堵在了大殿门口，笑得温柔又残忍：“姐姐，听说你日日在此诵经，是为自己犯下的错忏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