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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江南的一位戏子。 也是镇国大将军从垃圾堆里捡回的妹妹。
为了报恩,我嫁给兼祧两房的他。
婚后他为国征战,一走就是六年。
京城人人笑我不知廉耻,身份卑微却用尽手段。
大嫂只想取代我的位置,联合南蛮人将我杀害。
我本以为此生只能埋没。
可天潢贵胄的翟鹤明知道真相后,却不惜赌上军功也要替我伸冤。
……
野狗叼着一节腐败的手骨穿梭在热闹的人群里。
翟鹤明注意到了,从马上一跃而下。
他捏住野狗的脖颈,发出刺耳的咯咯声。
他的眉梢还带着惯有的杀意,转头问沈清凌:“棠雪呢,怎么不见来迎我?”
我死了,被她埋在庭院那棵枇杷树下。
尸骨还被野狗翻得东一块西一块。
沈清凌面露难色,半晌沉沉叹了口气。
“雪儿啊,大概是新妇耐不住寂寞,你一离开京城她就跟着马厩的车夫跑了。”
“这些年怕影响你在外打仗就没有说,可惜你良苦用心,把她养这么大······”
说着她竟虚虚地掩面啜泣起来,好似真的心疼他的付出。
我的灵魂困在京城六年了,终于等到翟鹤明回家。
听到沈清凌胡编乱造,我急得飞下去却直直穿过他的身体。
翟鹤明,我死了,没法向你解释了。
你会信她吗?
沈清凌才注意到枯骨,抹了把泪压下眼中的错愕,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这野狗不知道去刨谁家坟了,那腕绳倒是和棠雪的有点像,不过京城及笄的姑娘几乎都有一条。”
我恨不得开口怒吼。
可生前舌头被拔了,死后都发不出声。
我的腕绳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只要翟鹤明再仔细看看,就······
翟鹤明放下呜咽的野狗,语气不起一丝波澜。
“原来是走了吗?也好。”
他转身上马,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凯旋而归。
好什么呢?我不懂。
你觉得我是一个戏子,生性放浪能随便抛弃我们白头偕老的誓言吗?
此次击退南蛮,皇帝大喜,御赐了一个更大的府邸给翟鹤明。
翟泽兴奋地跑进书房:“爹爹,听闻城北的府邸地处繁华内城,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和娘亲一起去买糖葫芦了。”
沈清凌在后面悠悠地跟进来,嗔怪道:“诶哟,你可别烦你爹了,书房重地,没个正型。”
翟鹤明捡起掉在地下的砚台,冷下声。
“既知是重地,为何我不在时擅入。”
沈清凌敛下笑意,急忙拉着翟泽跪下,“都是泽儿顽皮。”
翟泽下意识想反驳,她就伸手到他后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只能带着哭腔认错。
砚台是南蛮人把我压在书桌上时弄掉的。
碎掉的花瓶和散乱的卷宗都是我挣扎的痕迹。
沈清凌为了保命说只有我知道城防图的位置。
可夫君在外浴血奋战,我怎能轻易叛国。
再多的苦楚,我都咬牙吞下。
翟鹤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罢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
“城北那座府邸,你们二人搬进去住就行。”
闻言,沈清凌红了眼眶:“将军可是要同我们母子二人分居?”
“是你答应了鹤萧兼祧两房,现在可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