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个月，就是我的地狱时光。
每个月定期抽血，每次都是八百毫升。
我的身体急速消瘦，脸色苍白如纸。
而云言言的气色却越来越好，甚至开始能下床走路了。
顾锦年每天都会去医院陪她，给她买最好的补品，最美的花。
对我，他只有冷漠和利用。
这天，我刚抽完血，正虚弱地躺在床上休息。
云言言突然来了。
她穿着粉色的病号服，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
“沈姐姐，谢谢你救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在撒娇。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她走到我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阴狠。
“我希望你离开锦年哥哥。”
“他说过，他最爱的人是我。你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负担。”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一口一口咬着我的心。
“而且，沈姐姐，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我生病，锦年哥哥怎么会发现你的价值呢？”
“现在你终于有用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笑得天真烂漫，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我看着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面兽心。
什么纯真善良，都是假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顾锦年在利用我。
甚至，这个计划也许就是她提出的。
5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给顾锦年发消息。
“我们结束吧。”
很快，他回了消息。
“别闹，好好养身体。”
我苦笑一声，继续打字。
“我认真的。我们之间结束了。”
这次他很久没有回复。
直到夜深人静，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沈音，你想清楚了？”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语气威胁意味十足。
“离开我，你能去哪里？做什么？”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在我心中如神一般的男人。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
没有他，我就是垃圾。
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
“顾锦年，你错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
他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你以为你走了，我就留不住你？”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别忘了，你还欠我钱。这些年的生活费，学费，医药费，你一分都没还过。”
“现在想走？做梦。”
他拿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签了它。愿意做言言的固定血源，每个月抽血一次，连续三年。”
“三年后，我们一笔勾销。”
我看着那份协议，上面的条款触目惊心。
每个月八百毫升，连续三年。
这是要把我当作牲畜来对待。
“如果我不签呢？”
他冷笑一声。
“那就慢慢还债吧。按照法律利息计算，你大概要还我八十万。”
“以你的收入，估计要还一辈子。”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血的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这就是我深爱了八年的男人。
为了他的白月光，可以把我逼到绝境。
“好，我签。”
我颤抖着接过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他们的血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