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嘲笑了。
死了还让我背锅，看来林启山真是我的冤家。
还好，上天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
此生，我一定要远离他。
不再做孤魂野鬼。
02
我站在楼上雅间，看着林启山被几个同僚讥讽。
「我们一直敬佩你学识渊博，你怎么连个探花都考不中！」
「就你这样的草包，也配当京中第一才子吗？」
「林兄啊，要不你改名叫京中第一草包得了！」
……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林启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言不发，倔强地昂着头。
上辈子，我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清朗俊秀。
只一眼，便让我见色起意，彻底沉沦在了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中。
前世的我太鲁莽。
见林启山被嘲讽就心生怜悯，毫不犹豫地上前替他理论。
「你们一个个只知道笑话别人，怎么不见皇榜上有你们的名字？」
「疯狗似的乱叫，是狗屎吃多了吗？」
……
我从小看庄子上的大娘们吵架。
练就了一副伶牙俐齿，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几个文弱书生压根不是我的对手，最终只能落荒而逃。
我得意洋洋，却没等来林启山一个谢字。
他反倒紧紧皱着眉头：「看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出身大户人家，说话怎么如此粗鄙？」
我愣住。
立马不爽地回呛道：「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连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会名落孙山！」
他被戳中痛处，气得无话可说。
李管家不服气地看着我：「你懂什么！我家公子考试的时候得了风寒，头痛欲裂，才没能展露锋芒！」
我身旁的丫鬟翠桃立马站了出来：「不得对白府大小姐无礼！」
管家和林启山同时愣住。
就连我自己也有片刻的失神。
是啊，我是白府的大小姐。
不是那个在山野间肆意奔跑的野丫头了。
林启山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许久后才开口问道：「你就是……白雨晴？」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眼前瘦瘦高高的书生，就是与姐姐有着婚约的林家独子。
半年前，姐姐意外溺毙在荷花池里。
父亲为了不被宗亲吃绝户，才从乡下把我接了回来。
只因我与姐姐外貌相似，能以假乱真「继承」她的亲事。
可惜，事不随人愿。
林启山没能像父亲预测的那样一举高中。
正当父亲犹豫不决时，林启山却因为这次我替他解围，「知恩图报」地送来了婚书。
他板着脸对我说：「你言行粗鲁，嫁给别人是要吃亏的。」
「只有我这样的书香门第才会善待你。」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他。
起初，也过了两年心中无事的好日子。
林启山虽然常跟我拌嘴，可也会耐心地握着我的手腕教我写字。
每当我有进步的时候，他便会想着法儿地奖励我。
或是清早含苞待放的荷花，或是珍馐坊新出的点心。
每一样都能成为我的心头好。
那时我以为，一辈子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可后来，号称「红楼才女」的念秋对出了林启山写下的独脚联。
又用一首清丽的小词表达了对林启山的爱慕之情。
她做的这些事，我都不擅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