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这个男人,在宛秋姐跳楼的第二天,另一则新闻热度盖过了原来的丑闻。
“天才研究员陆景明突破基因编辑瓶颈,CR-17技术获重大进展,或将改写人类遗传病历史”
新闻配图中,他举着同样的试管,笑容和照片里如出一辙。
我死咬的下唇血腥弥漫,眼睛因情绪大幅波动变得刺痛,眼前变得模糊不清,但疼痛却压不住心中的恨。
他享受着世人的赞赏,而我的姐姐,却躺在冰冷的停尸间,贴着撕不掉的“学术造假自杀者”标签。
记得那场电影里,金子用十三年的时间,磨亮了一把复仇的刀。
有些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叶知知,你要忍。
忍到他在巅峰处趾高气昂的那一刻,
忍到你有能力,亲手将他拽下云端。
09
之后,我改了名,以“叶知湫”的身份考了海城大学的研究生。
两年后,我揣着濒危物种基因库的重磅项目回到了云城,带着碰巧和刻意找上了陆景明。
这两年我时刻盯着他的动向。
他在攻克CR-17的声名里脱离研究院,用那串沾着姐姐心血的分子序列敲开了资本的门——
景和生物的招牌从科技园角落的小办公室,一路挂到了市中心的玻璃幕墙大厦。
公司蒸蒸日上,却始终缺一个能让估值翻倍的重磅项目。
签约那晚回到公寓,我从枕头下摸出那本《诗经》。
第十七页的夹层里,宛秋姐娟秀的字体依然清晰:170817。
银行17号保险箱,密码后面是我们相遇的日子。
可惜,还缺了最后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当初姐姐放在研究实验室里,她出事后被陆景明收走了。
之后的事恰好又碰巧,刻意又顺理成章。
我成了陆太太,住进了陆景明的云顶山庄别墅。
并在一年后终于打开了他的保险柜,找到了那把保险箱钥匙。
却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恨意更甚——
姐姐当年竟是怀了孩子的,陆景明竟也知晓。
我开始往他每日喝的咖啡里加料——
被我提纯过的雷公藤液,毒性减弱,无色无味,连最先进的医学仪器也无法验出。
十四年,五千多个清晨。
我看着他举杯,咽下那杯加料的咖啡,却浑然不知自己喝下的是绝嗣的毒。
姐姐当年那个孩子,将会是他此生,唯一有过的种。
10
陆景明最近变得很焦躁。
景和生物上市在即,董事会施压要他尽快拿出突破性成果。
而CR-17的临床数据却始终差临门一脚。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眼底布满血丝,连咖啡都喝得比平日更浓。
我站在厨房里,背对着他磨咖啡豆,听着他烦躁地敲击键盘的声音,唇角无声地勾起。
——他当然不会成功。
CR-17也永远不可能通过临床试验。
他当年用它撒过的谎,十七年的时间又怎么修复得了。
11
小三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