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苏晚冲出酒楼后门，刚拐进后巷，一股油烟味就扑了满脸——旁边是家小餐馆，后厨的排风扇还在嗡嗡转。
“砚哥！这边！”
路灯下，陈默正跨坐在他那辆蓝色摩托车上，车座上放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边角都磨起了毛。
他看见我们，赶紧跳下车，把包往我手里塞：“我跟工头说你妈突然不舒服，得回家照顾，那老东西没多问，就准了假。”
我刚接住包，他又摸出一沓皱巴巴的现金，指尖沾着点机油，数了五张递过来：“这里面有两件我换下来的干净T恤、牛仔裤，还有两瓶矿泉水、三包面包，你先拿着应急。”
苏晚躲在我身后，小手轻轻拽着我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颤：“哥，我们……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回头看她，路灯照在她脸上，能看见眼角还挂着点没擦干的泪。
前世的事太残忍，我实在没法现在就跟她说，只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尽量让语气稳下来：“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几天，放心，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陈默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特实在：“要是苏振海那老小子找过来，我就说没见着你们，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机。”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砚哥，你这次做得对，别像以前似的，什么都憋在心里。”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陈默跨上摩托车，引擎“突突”响了两声，很快就顺着巷子开走了，尾灯的红光越来越远，最后没入夜色里。
巷子里瞬间静下来，只剩餐馆排风扇的声音。
苏晚往我身边凑了凑，呼吸轻轻落在我后背上，我能感觉到她还在发抖。
我把帆布包递给她：“你先拿着，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晚了怕苏振海追过来。”
她接过包，手指紧紧攥着包带，小声“嗯”了一声。
我推着摩托车往巷口走，回头看了眼酒楼的方向，二楼的窗户还亮着灯，不知道赵宇和苏振海现在在闹什么——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把苏晚带出来了，这一次，绝不会再让她掉进去。
3
我跨上摩托车拧开钥匙，引擎“突突”响起来，苏晚坐在后座，小手轻轻抓着我工装服的衣角，力道很轻，像怕把我拽疼似的。
往城郊开的路上，风刮在脸上有点凉，路过妈留下的五金店时，我下意识放慢了车速。
路灯的光透过玻璃门照进去，能清楚看见苏振海站在柜台后面打电话，眉头皱着，脸上挂着那副装出来的“焦急”，可我跟他住了三年，太熟悉他那点心思了——他眼神飘向柜台里的保险柜，嘴角藏着的那点算计，根本瞒不住我。
苏晚趴在我背上，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天真：“哥，爸会不会担心我们啊？他平时总给我买草莓味的糖，还说我是他的宝贝……”
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酸得发疼。
我停下车，撑着车把转身，从帆布包里翻出那本用红绳系着的日记——这是我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床板下摸出来的，红绳都被我攥得发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