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强哥，你跟陈先生认识啊？” 身边的姑娘凑过来问。
我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吓了她一跳。
“认识又怎么样？” 我没好气地说。
姑娘不敢再说话，默默往后退了退。
我盯着包厢门，陈默已经走了。
可我脑子里全是他刚才的样子。
第一次见陈默，是在公司的项目会上。
他作为合作方的代表发言，逻辑清晰，谈吐得体。
当时我还跟身边的兄弟说：“这小子挺厉害啊。”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留意他。
开会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看向他，路过他办公室会放慢脚步。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敬佩。
直到有一次，他加班到很晚，我看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很长。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我才发现，事情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开始害怕。
我赵强喜欢女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
这太荒谬了！
我开始刻意避开陈默。
跟兄弟去喝酒，去泡吧，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姑娘。
我想证明，我还是以前的赵强。
可每次看到陈默，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就像刚才，明明只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慌了神。
“强哥，你到底咋了？从陈先生进来你就不对劲。” 旁边的兄弟又问。
我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没事！” 我吼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才怪。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疯子。
一边拼命想维持正常的生活，一边又被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拽着往下沉。
我敢跟街头的混混打架，敢为兄弟两肋插刀。
可面对陈默，我连一句正常的问候都快要说不出口。
更别说告诉他，我好像…… 喜欢上他了。
我怕我说了，他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更怕这份感情，会毁了他，也毁了我自己。
包厢里的喧闹还在继续，姑娘们的笑声、兄弟们的起哄声，却好像都离我很远。
我看着桌上的酒杯，里面的酒晃来晃去。
就像我现在的人生，早就乱成了一团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陈默。
那个穿着白衬衫，连笑都很淡的男人。
我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陈默的名字。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却始终不敢按下去。
最后，我把手机扔回口袋，又灌了一口酒。
算了。
就这样吧。
至少现在，我还能远远看着他。
至少，我的人生还没彻底被撕碎。
可心里的那份爱意，却像疯长的野草，早就快要把我逼疯了。
2
我是被一阵玻璃破碎声惊醒的。
头痛得快要炸开，昨晚喝的酒还在胃里翻涌。
身边的姑娘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凌乱的床单。
我骂了句脏话，挣扎着爬起来找水喝。
手机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心脏骤停。
是陈默。
我手忙脚乱地接起，声音还有点沙哑：“喂？”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陈默的声音，只有嘈杂的打骂声，还有一声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