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口袋里的一样东西，我知道，那是他为我准备的“散伙费”。
一场精心策划的羞辱大戏，即将上演。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燥热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在我跟林浩宇之间徘徊，期待着好戏开场。
我依旧平静。
配合演出，拿钱走人，这是我和云裳早就说好的剧本。
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新的短信跳了出来。
【少爷，所有人已就位。】
4
林浩宇站在宴会厅中央。
聚光灯恰到好处地落在他身上，将他衬托得如同天神下凡。
他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从西装内袋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支票。
“一千万。”
他轻描淡写地念出上面的数字，随即手腕一抖。
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便如同断了线的蝴蝶，晃晃悠悠地飘向角落里的莫言。
全场一片哗然。
一千万，买一个上门女婿滚蛋。
这手笔，这羞辱，简直是把莫言的脸皮剥下来放在地上踩。
“拿着钱，滚出云城。”林浩宇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莫言的鼻尖上。
“你这条摇尾乞怜的狗，也配玷污我的裳儿？这三年来你吃她的用她的，就当是我赏你的狗粮了！”
恶毒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所有人都等着看莫言的笑话。
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这下有好戏看了，软饭男的末日到了。”
“我要是他，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莫言垂着眼，看着飘落在脚边的支票，心中毫无波澜。
演戏而已，他懂。
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弯腰，屈辱地捡起支票，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他甚至连膝盖都准备好了弯曲。
可就在他即将配合演出的那一瞬间，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云裳。
那个一直端坐在主位，清冷得仿佛一尊冰雕的女人，此刻凤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砰！”
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众人惊恐地看去，只见云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香槟塔前。
手里握着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槟，而香槟塔的最顶端，已经空了。
林浩宇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这一次，是酒瓶和头骨亲密接触的声音。
翠绿色的玻璃瓶在林浩宇的头顶轰然炸开。
浓稠的酒液混着刺眼的鲜血，顺着他错愕的脸颊汩汩流下。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浩宇捂着头，踉跄着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云裳。
而云裳，看都未看他一眼。
她随手扔掉只剩半截的瓶颈，在一地狼藉的玻璃碎渣中。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莫言。
高跟鞋踩碎玻璃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终于，她停在了莫言面前。
莫言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云裳缓缓抬起手，上面还沾着林浩宇的血。
她用那根染血的纤长手指，轻轻勾起莫言的下巴，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