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嫁煞星
嫡姐大婚当日逃了,我这个庶妹被捆来替嫁。
战功赫赫的淮王冷笑:“克死三个未婚妻的煞星,你也敢嫁?”
我两眼放光:“死过三个?王爷府里岂非有三个嫁妆库任我挥霍!”
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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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花轿惊魂
花轿颠得我昨晚偷藏的半个炊饼都快吐出来了。
外头吹吹打打,喜乐喧天,可我分明是被一棍子闷晕,醒来就塞进这身大红嫁衣里的。绑匪手艺忒差,绳索粗糙,勒得我手腕生疼,嘴里还塞着不知道原用途是抹布还是袜子的玩意儿,一股咸菜缸子味儿。
我,来娣,尚书府里爹不疼娘没了的透明庶女,眼下正顶着我那金尊玉贵的嫡姐的名头,被捆成个端午粽子,送往据说能夜止小儿啼的淮王府。
淮王萧衍,名头能吓鬼。战功是尸山血海里堆出来的,煞气重到据说街头恶犬见了他都得夹着尾巴绕道走。但这都不是最出名的。
最出名的是,他克妻。
一连三任未婚妻,还没过门就香消玉殒,死因一个比一个清奇,充分展现了阎王爷收人时的多样性与创造性。
嫡姐林婉清,我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姐姐,大约是觉得才女名头比不上小命要紧,在大婚当日,发挥了她毕生最卓越的才艺——跑路。
于是,我这个没人记得的庶妹,就成了填坑的那个倒霉蛋。
花轿猛地一停,我脑门磕在侧板上,咚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帘子被粗暴掀开,一只骨节分明却覆着薄茧的手伸了进来,没搀扶,直接把我拽了出去。
动作行云流水,透着十二万分的不耐烦。
盖头下,我只能看见一双玄色锦靴,沾着些许尘土,稳稳立在我眼前,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气。
“王妃既已入门,便是淮王府的人。”身旁的喜婆声音发颤,活像被人掐着脖子,“望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这话说得,她自己信吗?
一路被半拖半拽地引着行了礼,过程潦草得像赶着去投胎。直到被扔进一间屋子,浓重的檀香也压不住那股子空旷冷寂,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大概是新房。
伺候的人瞬间退了个干净,比见了鬼跑得还快。
我顶着沉甸甸的凤冠,脖子快断了,琢磨着是现在自己扯了盖头,还是再装一会儿大家闺秀。
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双锦靴又出现了,一步步,不紧不慢,却像踩在人心尖上。
冷冽的声线从上头砸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林尚书倒是好胆色,塞这么个玩意儿过来充数。怎么,林婉清是怕了,怕没命享这王妃尊荣?”
盖头猛地被挑开。
骤然的光线刺得我眯了眯眼。
抬头,对上一张脸。
英俊,极其英俊,眉峰凌厉,鼻梁高挺,薄唇抿着,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到底,只有渗人的寒气。他就那么站着,周身的气压都能把人冻矮三分。
我眨了眨眼,还没说话,他又是一声冷笑,俯身逼近,气息拂过我额头,冰渣子似的。
“克死三个未婚妻的煞星,你也敢嫁?”他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恐惧和绝望,“是贪图富贵,还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