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萧衍彻底沉默了。他盯着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庶女”这个物种。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很好。林尚书倒是生了个……别致的女儿。”
他转身,大步朝外走,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冷风。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没回头,声音砸过来,硬邦邦的:“既然王妃如此‘深明大义’,那就好好享受你的‘梦想’。但愿库房里的东西,够你消遣。”
“砰!”
门被不轻不重地摔上,震落些许灰尘。
我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榻上,揉着发酸的脖子和手腕。
吓死我了。
虽然我表现得像个见钱眼开的傻子,但淮王那身气场真不是盖的,再多待一会儿,我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不过,首战告捷!至少没被当场掐死或者扔出去!
我环顾这间新房。很大,很空,陈设华丽却透着一股没人气的冷清,那浓郁的檀香也压不住角落里的些许霉味。
“啧,看来这王府光顾着克妻,都没好好打理。”我小声嘀咕,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起来。
从被绑到现在,滴水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外头守着两个丫鬟,脸色白得像纸,身子微微发抖,一看就不是自愿来的。
“那个……”我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有吃的吗?什么都行,馒头咸菜也可以。”
两个丫鬟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哆嗦着回话:“回、回王妃,王爷未曾吩咐……”
得,看来没他的命令,我在这王府里寸步难行。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捂着肚子,眉头蹙起,声音虚弱又可怜:“哎哟……我这心口疼……怕是旧疾犯了……得吃点东西压一压,万一刚进门就……岂不是坐实了王爷克妻的名声?对王爷多不好啊……”
两个丫鬟的脸更白了,毫无血色。
克死第四个?这罪名她们可担待不起!
年纪大的那个几乎要哭出来:“王妃您撑住!奴婢、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看看!”说完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跑了。
另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活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炸开的炮仗。
没多久,那个大丫鬟端着一个食盘回来了,上面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粳米粥,一碟小咸菜,两个馒头。
“王妃恕罪,仓促之间只有这些……”她声音发颤。
“够了够了!多谢!”我眼前一亮,接过食盘,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狼吞虎咽起来。
粥熬得软糯,咸菜爽口,馒头暄软。我吃得唏哩呼噜,幸福感油然而生。
两个丫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约从未见过哪位贵女是这般吃相。
我风卷残云般扫光所有食物,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擦擦嘴,看向那两个还在石化中的丫鬟。
“对了,聊点正事。”我放下碗筷,表情认真,“你们知道……那三位姐姐的嫁妆,都放在哪个库房吗?账册在谁手里?现在方便去清点一下吗?”
两个丫鬟腿一软,差点当场给我跪下。
“王、王妃……库房重地,没有王爷对牌,谁、谁都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