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属于我的那个行李箱放在门口，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上午九点，门开了。
白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和一丝不耐烦。她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还混杂着另一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那款。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你还没去上班？评论删了没？”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什么东西？”她不耐烦地拿起来。
当她看清上面的标题时，脸色瞬间变了。
“离婚协议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林舟，你疯了？”
“我很清醒。”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净身出户，车子、房子，都归你。公司的股份，我会按照市场价转让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签字。”
白瑶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
我的脸上，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就为了一张照片？一句评论？”她猛地将离婚协议摔在桌上，声音尖利，“林舟，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我昨天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只是个误会！”
“误会？”我笑了，“彻夜不归，也是误会吗？”
白瑶的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我……我昨天心情不好，跟朋友们在一起。”
“哪个朋友？陈康吗？”
我指了指她的脖子。
那里，有一枚清晰的、新鲜的吻痕。
白瑶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所有的伪装和借口，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林舟，你别忘了，这家公司是谁的，这个家是谁的！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跟我离婚？你拿什么生活？”
“你以为我离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当个受人尊敬的林总吗？别做梦了！你不过是我白瑶身边的一条狗！”
恶毒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捅过来。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心痛如绞。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说完了吗？”我站起身，拿起门口的行李箱，“说完我就走了。”
“你敢！”白瑶冲过来拦住我，“林舟，我告诉你，这个婚，我不同意离！你想走？可以，把你从公司拿走的每一分钱都给我吐出来！把你欠我的，全都还给我！”
“我欠你的？”我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觉得无比陌生，“白瑶，你是不是忘了，瑶光科技的核心系统，是谁写的？公司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是谁拉来的？那个让你拿下关键客户的‘天枢’项目，是谁带着团队熬了三个月做出来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让白瑶的脸色白一分。
这些年，她站在台前，享受着所有的光环和赞誉。而我，心甘情愿地，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她早已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到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那又怎么样？”她嘴硬道，“你是我老公，你为我做事，不是天经地义吗？”
“是啊，天经地义。”我点点头，然后笑了，“但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我绕开她，走向门口。
“林舟！”她在我身后尖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