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群木偶似的官员仿佛瞬间活了,齐齐附和:“请陛下纳妃,以安天下!”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脸,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大殿里显得瘆人。
“纳妃?好。”我慢慢站起来,怀中凤印烫得惊人。
“朕便纳妃给你们看。”
我一挥手,像是凭空抓取什么,一道金色虚幻卷轴骤然展开在半空,上面流光溢彩,浮现出名字和官衔。
“传朕旨意,颁布《凤阁招贤令》:凡女子,通经史、擅谋略、精律法、晓兵事者,不论出身,皆可入凤阁,为朕之妃嫔——”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错愕的脸,一字一句道,“不、侍、寝,只、议、政!”
朝堂瞬间炸了锅。一个老臣气得胡子直抖:“荒唐!荒唐至极!后宫岂能无男?妃嫔岂能不侍寝?此乃悖逆人伦,祖宗之法……”
我不耐烦打断他,手指点向金色卷轴上第一个亮起的名字。
“江南谢云书,通《春秋》,善断案,明律法——封'文华妃',掌刑部!”
手指在点。
“边关女将裴惊雪,百战不败,骁勇善战——封'骁烈妃',统领北军,镇守边关!”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上。那是苏春蝶,曾经跟我一起试毒的小药奴,有一手偷偷学来的好医术。我朝她伸出手。
“药奴苏春蝶,活死人,肉白骨,仁心仁术——封'仁和妃',主理太医院!”
苏春蝶猛地抬头,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眼泪毫无预兆滚落:“奴…奴婢……也能为官?”
我走过去,不顾她身上脏污,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把她拉起来。
“从今往后,你不是奴。”我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满朝嘈杂,“你是朕的妃——心腹之妃。”
朝堂上静得可怕。只剩下苏春蝶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裴世衡盯着我,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2 凤印觉醒
大殿里的金砖地光可鉴人,映照着上面一张张或嘲讽、或轻蔑、或等着看热闹的男人的脸。檀香烟气袅袅盘旋,却压不住那股陈腐气。我坐在龙椅上,觉得这龙椅冷得硌人,比冷宫硬板床还不如。
下面那帮老臣,唾沫星子快喷到御案上。
“陛下!女子议政,古未有之!滑天下之大稽啊!”
“凤阁?呵,不过是陛下一时戏言,岂可当真?”
“治国非儿戏,岂是一群妇人绣花弄草之所为!”
裴世衡那老狐狸站在最前头,眯着眼,嘴角笑纹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假得很。他不出声,就由着他那群徒子徒孙嚷嚷,好像这样就能用唾沫把我刚立起来的凤阁淹了。
我指尖敲着龙椅扶手,哒,哒,哒。声音不大,但在嘈杂里慢慢让场面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戳在我脸上。
“说完了?”我抬了抬眼,“朕还以为,诸卿关心的是黄河决堤,百万流民,而非朕的后宫里是男是女。”
一个胖得官袍快撑开的老臣梗着脖子:“民生自是紧要!然则内阁查案数月未有进展,凤阁……凤阁一群女子,又能有何作为?只怕连账本都看不明白!”
哄笑声低低响起,像阴沟里的水泡声。
我看着他,慢慢笑了:“王尚书,看来你家夫人从未让你看过家中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