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一队绝对信得过的女兵，盯死工部尚书王家，还有他那个宝贝儿子。特别是城外，有什么隐秘的庄子、仓库，都给朕盯死了。谢云书和苏春蝶一旦找到线索，你立刻给朕扑过去，人、赃，都要给朕按住了！”
“陛下放心！”裴惊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保证把他们窝都端了，鸡蛋都给摇散黄！”她风风火火冲出去，铠甲铿锵作响。
凤阁里瞬间空了一半。只剩下我和还在跟数字死磕的谢云书。
时间一点点过去。烛火跳了一下，爆开一个灯花。
外面更鼓响了一次，两次。
谢云书忽然“咦”了一声。
我立刻看过去：“怎么？”
她抽出一页极其不起眼的、几乎被当做废纸的草稿残页，指尖点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章痕迹和半个名字：“这印……不是官印。是私印。这名字……王昶？工部尚书那位公子，好像就叫这个名。”
“王昶的私印，怎么会出现在官府账目的草稿上？”我走过去。
“除非……”谢云书眼神锐利起来，“他不仅经手了，而且经手的是见不得光的那部分。陛下，这账目做得虽好，但源头就混进了私账，他们太心急了。”
她迅速抽丝剥茧，根据这半个名字和印记，逆推贪墨链条，数字在她笔下飞快流淌：“……修堤款项，至少有三十万两，经由这个王昶的私印，转入了三个不同的地下钱庄，最终流向……裴家一个旁支子弟开设的皮货行。可裴家，从不做皮货生意。”
裴世衡。老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