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信送来的,还有一把匕首。
赵恒看完信,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好一个白莲花!杀人不见血啊!”
我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她不是想以死明志吗?我成全她。”
我提笔,只回了八个字。
“京城城楼,拭目以待。”
我倒想看看,当我的大军兵临城下时,她是不是真的有勇气,从那城楼上一跃而下。
又行了五日,大军已至京城百里之外。
这一次,来的人是萧澈。
他一身白衣,独自一人,骑着马站在官道中央,拦住了我三十万大军的去路。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中满是血丝,见到我时,眼神复杂至极。
“云舒,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3 城下对峙
我看着萧澈那张脸,心中却没任何感觉了。
“殿下此来,是来送兵符的吗?”我淡漠地问。
萧澈的脸上闪过痛苦,他翻身下马,向我走来。
“云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和妙音的关系,让你误会了。你回来,我什么都解释给你听,我立刻就送她出宫,好不好?”
他试图来拉我的缰绳,被我身边的亲卫用长戟拦住。
“误会?”“我纪家军十年征战,换来一句误会?我父亲兄长,我纪氏满门,未来要流的血,也是一句误会?”
萧澈的脸色一白。
“你在说什么胡话?谁要害你纪家满门?”
他演得真像,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过那场屠杀,恐怕真的要被他这副样子骗过去了。
“萧澈,”我直视他的眼睛,“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你和林妙音在书房里做的那些苟且之事,你以为真的无人知晓吗?”
萧澈心虚的看向别处。
他与林妙音私会向来隐秘,除了几个心腹,无人知晓。
纪云舒远在北境,她是如何知道的?
他心中怀疑,但面上依旧强作镇定。
“云舒,你定是听了什么小人的谗言!我与妙音,清清白白!”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这些谎言。萧澈,我最后问你一次,开不开城门?”
萧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眼中的只剩下了阴鸷。
“纪云舒,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凭你这三十万大军,就能攻下京城?我告诉你,父皇已经下令,调集了五十万禁军和各路兵马,不日即将抵达!你现在收手,还能留个全尸!”
他终于撕下了伪装。
我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废话,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
“攻城!”
号角声响彻天地,三十万大军向着京城的方向攻去。
萧澈没想到我竟如此决绝,连一句场面话都不愿多说,脸色铁青地被亲卫护着,退回城中。
京城城门在我眼前关闭。
城楼上,萧澈和林妙音的身影出现了。
林妙音换上了宫装,依偎在萧澈身边看着我,眼里却带着得意。
我没有看她,越过他们,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父皇……
记忆里,父皇在我回京前便已“病重”,将监国之权交给了萧澈。
直到我死,都未再见过他一面。
如今看来,恐怕不是病重,而是被软禁了。
“放箭!”
城楼上,萧澈冷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