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她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加诡异、更加冰冷的好奇心,如同阴沟里钻出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诱惑着她,催促着她。
去看。
去看一眼。
看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的脚像是不再听使唤,带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挪动。一步,两步。
鞋底摩擦过地面,在绝对寂静中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没有人阻止她。所有族人都像是变成了墓园里的石雕,凝固在卑微的跪拜姿势里,对正在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她终于挪到了棺椁边缘。那股冰冷的、混合着腐朽与冷香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冻僵她的睫毛,侵入她的肺腑。
她吸入一口这冰冷异香的空气,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绝望,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向那条幽深的、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缝隙里望去。
棺木内部衬着暗红色的绸缎,华贵而压抑。就在那一片浓暗的红色中央,躺着一个身影。
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样式古老而考究,与她身上的恰成一对。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胸前,皮肤是一种异样的、毫无血色的白皙,像是年代久远的古玉,泛着僵冷脆弱的瓷光。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一点点上移,掠过那交叠的、修长冰冷的手指,掠过喜服繁复高耸的领口,最终,落在那张脸上。
心脏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那张脸……出乎意料地……年轻。甚至堪称俊美无俦。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如同雕琢,长睫低垂,鼻梁高挺,嘴唇保持着一种极淡的、近乎微笑的柔和弧度。除了没有丝毫活人应有的生气,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死人,反而更像一个沉溺于永眠中的贵族。
这种超乎常理的“完好”,本身比任何腐烂狰狞的景象都恐怖千倍。
林柒的呼吸彻底屏住了,一种混合着极致惊悸、茫然和强烈荒谬感的颤栗电流般掠过她的四肢百骸。这就是他们口中那位……让她奉献一生、换取家族荣光的……存在?
她的目光无法从这片死寂的面容上移开,像是被最恶毒的咒语魇住了。她看着他交叠在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