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给脸不要脸。」
「就是，薇薇可是未来的金领，她还当自己是大学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学霸呢？」
「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继续庆祝。」
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她们的声音。
我站在餐厅门口，晚风吹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
我不是在装。
我是真的，在祝她「前程似锦」。
毕竟，那条通往地狱的路，看起来总是繁花似锦。
第二天，林薇薇入职的消息和那张「纪念照」一起，传遍了我们的专业群。
照片下，苏曼和周倩倩极尽吹捧。
「恭喜我们薇薇小仙女入职华远！未来可期！」
「不像某些人，守着可笑的自尊心，把金饭碗往外推，笑死。」
底下不少同学附和，言语间都是对林薇薇的羡慕和对我「不识时务」的惋惜。
我直接退出了那个群。
大学四年，我们曾是旁人眼中牢不可破的「四姐妹」。
我成绩最好，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竞选、比赛，永远是她们的主心骨。
她们也曾真心依赖我，崇拜我。
可当一个远超她们认知的好机会出现，而我又「反常」地放弃时，那点依赖和崇拜，就迅速变质成了怀疑与嫉妒。
她们无法理解我的选择，所以只能用最符合她们逻辑的方式来解释——我怕了，我嫉妒了。
我没有时间去纠正她们的看法。
这一世，我只想离华远这个漩涡远远的，然后，亲眼看着它倾覆。
我拒绝了所有大型公司的offer，选择了一家刚刚起步的互联网初创公司。
公司名叫「启航科技」，老板是个刚毕业两年的学长，叫沈舟。
整个公司加上我，一共五个人，挤在一个租来的小办公室里。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父母时，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母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秦霜，你是不是疯了？放着华远不去，去那种随时会倒闭的小作坊？」
「妈，我有我的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你的打算就是自毁前程吗？」
我没有过多解释，上一世的悲剧，我说不出口，他们也不会信。
我只说：「给我一年时间。」
然后挂掉了电话。
入职启航的第一天，沈舟给了我一份期权协议。
「秦霜，我们现在是草台班子，给不了你华远那样的薪水。但你放心，只要公司做起来，我绝不亏待你。」
他目光真诚，是我在陆景明那种老狐狸脸上从未见过的。
我收下协议，点了点头。
「学长，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
凭着上一世在华远学到的那些东西，以及对未来几年行业风口的预知，我有信心，让启航科技，成为真正的「启航」。
启航的工作很忙，忙到我几乎忘了时间。
而林薇薇的朋友圈，则是我了解她们近况的唯一窗口。
她几乎每天都在更新。
华远集团气派的办公楼、精致的下午茶、丰富的团建活动，以及和那位人事总监陆景明的「不期而遇」。
「今天又在电梯里偶遇陆总了，陆总夸我做的PPT很有想法，开心！」
配图是她的一张自拍，背景里，陆景明英俊的侧脸一闪而过，笑容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