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不见，她变了很多。
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精致的妆容，名牌包包随意地放在一边。
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都市白领了，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秦霜。」她先开了口，姿态放得很低，「倩倩她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说话。
「关于广告投放的事，」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我们的方案，你看一下。价格方面，你说多少就多少。」
我没有看方案，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
「林薇薇，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加班？」
她愣了一下，点点头：「嗯，项目比较急。」
「是不是要处理很多报销单据，数额都还不小？」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你怎么知道？」
「陆景明是不是跟你说，这些都是必要的流程，让你不用多问，签了就好？」
林薇薇的嘴唇开始发白，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节用力到泛青。
「秦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想说，华远是个烂到根子里的公司。你现在签的每一个字，未来都会成为捅向你自己的刀。收手吧，林薇薇，现在辞职还来得及。」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小小的卡座里轰然引爆。
林薇薇的表情从震惊，到怀疑，最后变成了愤怒和难堪。
「够了！」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我当你是朋友，才想给你送业务！你呢？你就在这里咒我？」
「秦霜，我真没想到你变成了这样！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嫉妒我在华远，嫉妒陆总器重我！」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人是不会相信自己认知以外的事情的。
在她眼里，我放弃华üan是愚蠢，我创业是小打小闹，我的提醒，自然就成了恶毒的诅咒。
「言尽于此。」我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广告的事，让你的助理联系我们公司的商务。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转身离开，身后是林薇薇带着哭腔的控诉。
「秦霜，你会后悔的！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嫉妒别人！」
我没有回头。
后悔？
上一世，我已经悔断了肠。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拖着我一起下地狱。
华远的广告，最终还是投了。
启航的商务同事和林薇薇的助理对接，一切公事公办。
「校园通」的用户量因此又上了一个台阶。沈舟很高兴，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我。
「秦霜的决策是正确的，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就放弃这么好的合作机会。」
我笑了笑，没解释。
我不是没有情绪，我只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很快，林薇薇负责的那个校园推广项目，在线上引爆了。
铺天盖地的宣传，明星代言，奖品丰厚，吸引了大量学生参与。
林薇薇成了公司的功臣，据说陆景明在部门会议上公开表扬了她，还许诺给她项目奖金。
苏曼和周倩倩在寝室小群里（我被踢了，但另一个室友会截图给我）疯狂刷屏，把林薇薇夸上了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