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抬眼扫过一圈,“不过沈姝确实不配。等会儿语倾来了,你们每个人不喊够一百声嫂子,我可饶不了你们。”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沈姝的心口,把她那点仅存的念想,割得粉碎。
她突然想起来,当年偷偷接济江淮序的时候,差点被沈家发现问责,是她托了小跟班苏语倾去善后的。
后来江淮序报复沈家,对别人都下了狠手,唯独没对她赶尽杀绝,她还以为,他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是承了她的情。
可现在……为什么所有人都把苏语倾当成了那个 “恩人”?
沈姝死死捏住包厢门把手。
就在她准备推门进去问清楚的瞬间,后脖子突然一紧,口鼻被人从后面死死捂住!
她瞪大眼,挣扎间,却看见苏语倾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冲她得意一笑:
“沈姝,你上当了哟。”
接着,几个壮汉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外拖。
她拼命扭头往包厢里看。
只见所有人都恭敬地站起身,对着苏语倾齐声喊 “嫂嫂”;
江淮序则从卡座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牵着苏语倾的手,眼底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苏语倾娇声说渴,他便立刻转身去调酒。
苏语倾打了个寒战,他当即脱下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盖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就连她亲手为他系了无数次的领带,都被他随手拽下,耐心地帮苏语倾拢起散落的秀发……
壮汉们把她塞进车里,朝着城郊偏僻处疾驰。
后座上,那两个男人搓着手,露出淫邪的目光。
“那位小姐说了,只要能把这女人灭口,死前随便我们怎么玩。”
话音刚落,另一个男人就猴急地扑上来,准备扒她的衣服。
沈姝趁着他俯身的间隙,猛地抬手,从大腿内侧的刀套里抽出那把防身的匕首。
刀刃寒光一闪,对着男人的胸口狠狠捅了两下!
“呃!”
男人闷哼一声倒在一旁,剩下的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沈姝已经抬脚踹翻压在身上的人,根本不管车子还在急速飞驰,伸手拽开车门,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身体重重砸在柏油路上,剧痛瞬间袭来,额头磕出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可身后的人已经推开车门追上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
“死娘们敢捅人!等老子抓住你,非把你玩到求饶不可!”
一想到被抓住的下场,沈姝几乎是凭着本能爬起来,踉跄着冲到江边大桥的栏杆前。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传来,她没有半分犹豫,翻身跨过栏杆,朝着下方翻滚的江水,直直跃了下去!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冰冷的江水瞬间将她包裹,窒息感像藤蔓似的缠上喉咙。
意识渐渐模糊的前一秒,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
宿敌就是宿敌,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任何例外。
她居然对江淮序这个宿敌动了心,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也不该对他有半分期待,期待他能看见她的好,期待他们之间能有除了恨之外的东西。
江淮序……我恨死你了。
2.
再次睁开眼时,沈姝最先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身边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头疼得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