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味再次包裹了我,这一次,距离更近。我甚至能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和眼角下那颗小小的、不太明显的痣。
这颗痣,像一个精巧的开关,瞬间让她那张冷艳的脸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看懂了?”她画完最后一笔,抬头问我。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脑子里却还在回味她眼角的那颗痣。
“看懂了就赶紧做。我可没多少耐心。”她站起身,把笔扔在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秦总监!”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她回头,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您……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她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点点嘲弄的笑。
“帮你?”她走到我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程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看一出戏。”
“一出……一个愣头青是怎么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最后要么狼狈逃走,要么脱胎换骨的戏。”
她的指尖冰凉,可被她点过的地方,却像着了火一样滚烫。
“我很好奇,你是哪一种。”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区里渐行渐-远。
我坐在原地,愣了很久。
原来,我只是她无聊生活里的一场戏,一个乐子。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攥紧了拳头,盯着电脑屏幕上她画下的那些框架图,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
“秦筝,我偏要演一出脱胎换骨的戏给你看。”
03
秦筝的点拨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所有的思路。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在工作。我按照她给的框架,重新构建了整个策划案的底层逻辑。我不再纠结于那些花里胡哨的创意,而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周启年”这个人身上。
我发现周启年是个极度注重细节和仪式感的人。他每周三下午三点,雷打不动地会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吃饭,而且只坐靠窗的同一个位置。
机会来了。
我需要一次“偶遇”。
我花了两天时间,把我那份已经修改了十几遍的策划案,浓缩成了一份只有三页纸的精华版。然后,我揣着这份东西,在周三下午两点半,走进了那家日料店。
我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选了一个能让他看到我,但又不会显得刻意的位置坐下,然后把那份策划案随意地放在桌上,开始点餐。
一切都如我所料。
周启年准时出现,坐在了他常坐的位置。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但眼角的余光,却好几次扫过我桌上的那份文件。
我知道,鱼上钩了。
吃完饭,我故意把策划案“忘”在了桌上,起身离开。
我没有走远,就躲在街角,紧张地盯着日料店的门口。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周启年的助理从店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的那份策划案。
“先生,您的东西忘了。”
我假装惊讶地回头,接过文件,连声道谢。
“程先生是吗?”周启年的助理看了一眼策划案的封面,“我们周总对您的这份方案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公司详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