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像一条蜿蜒的白色小蛇。我很好奇它的来历,但一直没敢问。
这天,星寰项目的第一阶段顺利完成,公司举办庆功宴。
席间,大家都在向我敬酒,我来者不拒,很快就喝多了。
宴会结束后,我晕晕乎乎地往外走,秦筝跟了出来。
“喝这么多,能自己回去吗?”她皱着眉问我。
“能。”我嘴上逞强,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叹了口气,扶住我,“走吧,我送你。”
在她的车里,酒劲和暖气一起上涌,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秦筝,”我借着酒劲,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开着车,目不视前,没有说话。
车厢里只有肖邦的夜曲在流淌。
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心里一阵失落。
“程皓,”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很轻,“你觉得,我们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追问。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三十了,离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呢?二十二岁,前途无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离婚?拖油瓶?
这两个词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从来不知道她结过婚,更不知道她有孩子。她桌上那个背对着我的相框,难道放的是她孩子的照片?
“我不在乎。”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
她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程皓,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酒精让我变得固执而冲动,“秦筝,我喜欢你!我不管你多大,不管你有没有结过婚,我就是喜欢你!”
我吼出了压抑在心里很久的话。
吼完,我看到她的眼圈,红了。
她别过头去,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肩膀微微耸动。
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落,滴在她米色的风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缺乏安全感。
我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覆上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她没有抽开。
这个默许的动作,给了我巨大的勇气。我倾身过去,解开她的安全带,然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很僵硬,但慢慢地,在我怀里放松下来。
我能闻到她发间熟悉的香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眼泪,打湿了我胸口的衬衫。
“秦筝,”我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以后有我。”
05
那一晚之后,我和秦筝的关系,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