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刚过，我便在茶水间门口听到了议论。
“平时真没看出来，姚矜予还有这等本事，能让甲方指名任命！”
“那肯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呗！”
“她这三年内连升两级，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她工作真的蛮拼的，加班从没怨言。”
“谁不加班？你也加班，你有这好事吗？”
“本来老板就器重她，这次又被钦点，奖金肯定少不了，估计又要升职！”
“我跟她同时进公司，能力也不比她差，可惜没有人家豁得出去，只能做个苦逼牛马了。”
……
有人低声说了什么，很粗俗的用词，瞬间引发众人讥讽的笑声，夹杂着唾弃。
我咬了咬牙，刚要冲进去，听到有人抢先一步开了腔，语声冷得发颤。
“果然，无能的人总是要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而抹杀一位女性的优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她造黄谣。”
“姚组长会为一个项目，主动学习相关政策，搜集前三年的市场数据，再做近半年的市场调查……你们老板发给我的资料足足有一百一十三页，你们中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吗？”
“如果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的机会，诋毁别人的能力！”
邸恒将咖啡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将手机举到耳侧，显然进门前就在保持着通话。
“陈总都听到了，贵司的风气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要不是您留我吃饭，邀请我参观，我还没机会学习呢。”
“一个老板如果保护不好给自己卖命的员工，那就让出来，我很乐意带姚组长回A市。”
老陈在对面赔笑，同事个个噤若寒蝉，邸恒挨个看过他们佩戴的工作证，大概在记名字。
直到他的助理找来，才面色不善地离开，低声同助理交代着什么。
我跟在后头，看他走进卫生间，几分钟后出来，身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烟味。
见着我脚步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你都听到了？”
我缓步走近他，眼神应该称不上友善，我看到他颈侧瞬间凸起的青筋，明显是在紧张。
“是，听到了。然后呢，需要我对你感激涕零吗？”
“但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非要把这事写到明面上，他们是没机会造谣我的。”
邸恒面色骤变，默了片刻，低声问：“如果我不写进合同，你会答应吗？”
“所以你也承认你是在逼我。”
“你的意思是我在害你？呵，你以为我凭什么挑中你们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邸恒蓦地噤声，一双眼睛如同热炭像是要将我烧穿，双唇却紧抿着，咬肌鼓起又松开。
我心下冷哼，好啊，既然你的嘴比金子还贵，那就最好永远别说！
懒得再同他废话，我转身离开，路上碰到他的助理，笑着拦住我。
“姚组长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以便随时沟通。”
“你和我沟通，还是你老板和我沟通？”
孙助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戳穿，笑容僵了一下，依旧保持得体，“这个要看情况的。”
我无声笑笑，掏出手机和他加了微信，下班前，收到了邸恒的好友申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