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愣住了，随即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丝毫责怪：“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她转身去了卫生间，很快端着一杯温水回来，坐在床边轻轻给自己揉着胸口，轻声念叨：“叫你别喝那么多酒，偏不听，现在难受了吧，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对身体不好。”
看着苏晓关切的眼神，杨凡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晓的信任与深情，可他控制不住地想起张铭轩，想起那个隔着三百多公里、素未谋面，却让他依赖又心动的学长，两种情绪在他心里反复拉扯，让他喘不过气。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人沉默地收拾好东西，一路无言地回了学校。
在教学楼楼下分开时，苏晓还不忘叮嘱他：“记得吃点清淡的东西，要是还不舒服，一定要去校医院看看。”
杨凡点点头，看着苏晓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终于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用手死死捂住了脸。
他掏出手机，看着那个雪山头像，手指在对话框上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打出一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动心，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满心信任自己的苏晓。
这道横跨两座城市、连起因都让他感到迷茫的情感难题，彻底困住了他。
迷茫中，杨凡曾借着玩笑的语气问过张明轩：“学长，你这么细心，该不会不是直男吧？”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心跳加速，既期待又害怕。
几分钟后，张明轩的回复跳了出来：“当然是直男，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到 “当然是” 三个字，杨凡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的单相思。
回到宿舍后，他像是赌气般，给张明轩发了条消息：“跟你说个事，我昨天跟女朋友上床了。”
他明知张明轩可能根本不在意，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看看对方会不会有异样的反应。
然而，张明轩只回了两个字：“恭喜。”
看着这冷冰冰的回复，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猛地将手机扔到床上，心里又酸又涩：果然是自己的错觉，明明觉得张明轩的关心带着不一样的温度，可他的态度又如此疏离，让自己的心动显得像个笑话。
为了彻底斩断这份不该有的情愫，他点开与张明轩的聊天界面，找到 “拉黑” 按钮，手指悬在上面，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想起张明轩熬夜帮他整理资料的样子，想起他提醒自己注意身体的语气，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犹豫再三，他决定做最后一次试探，又给张明轩发了条消息：“我想退出了。”
没过多久，张明轩回复：“退出什么？怎么了吗，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对方急切的追问，杨凡深吸一口气，打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明，我好像喜欢你，不是学弟对学长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手机。
而另一边，张明轩看到消息时，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愣了很久，脑海里浮现出杨凡絮絮叨叨分享日常的样子，想起他说感冒时委屈的语气，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叽叽喳喳、像小太阳一样的男生，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我还以为…… 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