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聊天时随口提了句 “身上疼，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没过半小时，张明轩发来消息：“你学校附近是不是有一家‘暖心粥铺’，我刚帮你点了份小米南瓜粥和清淡的小菜，备注了少盐，应该快送到了，记得趁热吃。”
杨凡看着消息，心里猛地一暖 —— 他从没和张明轩说过自己学校附近的店铺，想来是对方特意查了地图，还细心地选了清淡的餐食。
那天下午，他喝着温热的粥，看着张明轩发来的 “好好休息，实在不行记得去校医院” 的叮嘱，第一次觉得，隔着几百多公里的距离，竟也能感受到如此真切的关心。
还有一次，杨凡说想考 B 市的计算机二级证书，纠结报哪个培训机构。
张明轩没直接推荐，而是花了一晚上时间，整理了 B 市口碑较好的三家机构的课程表、收费标准、历年通过率，甚至还去论坛找了上过课的学生评价，做成表格发给他，附带一句：“你根据自己的时间和预算选就行，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再帮你问。”
看着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文字，杨凡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 连他自己都没这么用心过，张明轩却愿意为他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渐渐地，杨凡习惯了每天和他聊天，无论是开心的事还是烦恼的事，都想第一时间和对方分享。
他会反复听张明轩发来的语音，觉得对方的声音温和又有磁性；会对着他发来的 B 市晚霞照片发呆，想象着对方站在夕阳下拍照的样子，甚至在图书馆复习时，看到穿黑衬衫的男生，都会下意识地想起张明轩。
他开始依赖张明轩，遇到不懂的专业问题会第一时间问他，遇到烦心事会向他倾诉，甚至连今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饭，都想和对方商量。
直到有一次，他和青梅竹马的女友苏晓约会时，苏晓问他 “周末想去哪里玩”，他脱口而出：“我问问学长 B 市有什么好玩的吧，他应该知道。”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自己明明是在和苏晓约会，却下意识地想参考张明轩的意见。
那一刻，杨凡慌了。
看着苏晓疑惑的眼神，他连忙转移话题，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他反复告诉自己：“我是直的，和苏晓在一起三年了，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学长产生奇怪的感觉？”
可越是压抑，张明轩的影子就越清晰 —— 他的关心、他的可靠，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杨凡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为了 “纠正” 自己的心态，他开始拼命黏着苏晓，刻意减少和张明轩聊天的频率。
他陪苏晓逛遍了 A 市的商场，陪她看最新上映的电影，甚至在苏晓红着脸提出去酒店时，咬着牙答应了 —— 他想，只要和苏晓突破了最后一层关系，就能彻底断了那些奇怪的念头，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那天晚上，杨凡喝了不少酒，试图用酒精麻痹那股莫名的情愫。
酒店房间里，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暧昧的氛围，苏晓温柔地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轻声说：“凡凡，我喜欢你。”
杨凡的心里一紧，想回应，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此刻他脑海里全是张明轩的影子。
当苏晓闭上眼睛，吻向他的唇时，杨凡猛地推开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晓晓，我…… 我身体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