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软软地贴在脸颊边,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碎金。
尤其是她的眼睛,泛红的眼眶里含着泪,像迷路的小兽,湿漉漉的,让他冷硬了三百年的心,莫名颤了一下。
“我是帝国元帅,陆沉渊。”
他报出身份时,语气缓和了些,
“这里是帝国主星的军事基地,你被我们的巡逻舰在陨石带发现,当时你处于濒死状态。先留下观察,要是敢撒谎,后果自负。”
苏米松了口气,小声说:
“谢谢你,陆元帅。我叫苏米。”
陆沉渊安排了一个叫小雅的护士照顾苏米,给她准备了柔软的棉麻衣服。
食物也是清淡的粥品和蒸蛋,怕她的肠胃受不了星际的高能营养剂。
可基地里的人对苏米并不友好,路过的士兵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有人私下议论“零武力的废物也配待在元帅的基地”。
甚至有几个年轻的机甲学员,故意在她门口大声说“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连提机甲的力气都没有,简直是耻辱”。
苏米听到这些话,只能躲在房间里哭,手里紧紧攥着樱花玉佩。
她想家,想地球的樱花树,想画室里的颜料,更想那些不会因为她“弱”就嫌弃她的人。
陆沉渊每天都会来看她,起初只是为了确认她没有撒谎。
他会站在门口,冷冷地问一句“今天有没有异常”,得到答案后就走。
可渐渐的,他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会看到苏米坐在窗边画画,画地球的晚霞,画樱花树,画麦田。
会看到她给小雅带自己做的、用星际谷物磨的小饼干。
会看到她在花园里,蹲下来温柔地喂一只流浪的星际猫,连说话都怕吓到它。
有一次,陆沉渊又听到士兵议论苏米,他直接走过去,眼神冷得能结冰:
“帝国的军人,是让你们保护弱小,不是让你们欺负无辜的。再让我听到一句闲话,就去机甲训练场罚跑一百圈。”
士兵们吓得立刻立正道歉,从那以后,没人再敢议论苏米。
苏米知道后,找到陆沉渊,小声说:
“谢谢你,陆元帅。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很弱。”
陆沉渊看着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第一次认真地看她的眼睛:
“弱不代表有罪。在星际,武力是生存的资本,但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画的画,比机甲设计图更有温度;你对小动物的温柔,比士兵的铠甲更珍贵。这些,都不是‘弱’。”
苏米愣住了,抬头看着陆沉渊。
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柔和,阳光落在他脸上,让他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她突然觉得,这个星际的元帅,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从那以后,陆沉渊对苏米的态度彻底变了。
他不再只是站在门口问话,而是会走进房间,陪她聊一会儿。
会带一束星际特有的“星绒花”——花瓣像天鹅绒,夜里会泛着浅蓝的光,他说“这个花和你很像,看着软,却能在星际的寒风里开得很好”。
会给她讲星际的事,比如机甲分S到F五个等级,比如离主星最近的“蓝星”上全是海洋,讲的时候,会放慢语速,怕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