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哥哥送了我一本精致的皮革日记本。“写下所有心事吧,薇薇。”他温柔笑着,眼底却藏着我看不懂的深意。
我不知道,这本日记的每一笔每一划,他都能看见。
上一世,我在日记里写满对他病态的爱恋,写我如何赶走他身边所有女生,写我卑劣的嫉妒与渴望。
他眼中的厌恶日益加深,最终在我站上二十八楼天台时,他在楼下举着喇叭冷声道:“写完‘祝哥哥新婚快乐’,我就来见你。”
重来一世,再接过这本诅咒般的日记,我压下翻涌的恐惧,写下第一行字:【好讨厌好讨厌哥哥,他能从我面前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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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碰到日记本细腻皮革封面的瞬间,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二十八楼天台呼啸的风声仿佛还在耳边,楼下那个举着喇叭的冷酷身影——我的哥哥林修——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写完‘祝哥哥新婚快乐’,薇薇,写完我就上来见你。”
那本日记本从我颤抖的手中坠落,页页写满疯狂爱恋和卑劣手段的纸张在风中狂乱翻飞,如同我破碎可笑的人生。
而此刻,我站在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穿着那条可笑的粉白色蓬蓬裙,眼前是林修温柔含笑的脸。他手里捧着那个让我最终走向毁灭的礼物。
“薇薇?怎么了?不喜欢哥哥送的礼物吗?”林修微微俯身,担忧地看着我,他的手甚至自然地抬起,想像过去那样揉我的头发。
我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混杂着重生带来的剧烈眩晕感。派对上的灯光、音乐、亲友们的笑声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眼前这本日记本无比清晰。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温柔的假象蛊惑,将它视作唯一能倾诉秘密的树洞。我在里面写满了对林修扭曲的爱恋,写我如何偷偷弄坏他青梅竹马送他的手表,写我如何匿名吓跑那些对他表示好感的女生,写我如何在深夜一遍遍描摹他的名字,渴望他只看我一人。
我以为那是绝对安全的领域。
却不知,我每一个疯狂的字眼,每一次卑劣的计谋,都如同现场直播,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林修眼前。
直到他带着那个温婉动人的未婚妻回家,宣布婚讯。
我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哭闹,不惜用刀片划伤手腕来挽留他。
而他,只是冷漠地让家庭医生给我包扎,然后对着脸色苍白的父母说:“薇薇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送她去疗养院待一段时间吧。”
那一刻,我彻底疯了。
我爬上了全市最高的酒店天台。
然后,就有了那句透过冰冷喇叭传来的、最后的通牒。
“写完‘祝哥哥新婚快乐’,薇薇,写完我就上来见你。”
我写了。
然后松开了手。
……
“薇薇?”林修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拽回。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是不是太累了?脸色这么白。”
旁边的父母也关切地围上来。
“宝贝是不是不舒服?吹蜡烛切蛋糕后就早点休息吧?”妈妈温柔地抚上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们,看着此刻还对我充满关爱和担忧的父母。上一世,在我死后,他们得知真相,与林修彻底决裂,一夜白头,母亲更是重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