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骤缩。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我设下的局!
第二天清晨,我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墨以深清明的眼神,反锁的房门,还有他那句“骗你进窝”。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繁复的婚纱,完好无损。
而墨以深,正躺在我身边,睡得安详。
他侧着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呼吸平稳,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孩童般的口水。
看起来,又变回了那个五岁的傻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绝不会相信,这副无害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如此深沉的灵魂。
他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是我?
我正胡思乱想,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少爷,少夫人,老夫人让我来请你们下去用早餐。”是管家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去看墨以深。
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姐姐?”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傻乎乎地冲我笑。
我背脊发凉。
这演技,简直天衣无缝。
我定了定神,应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下去。”
我起身想去换衣服,墨以深却像个粘人精一样跟在我身后。
“姐姐,你去哪?”
“我去换衣服。”
“深深也要换。”他指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一脸期待。
我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从衣柜里给他找出一套休闲服。
他拿着衣服,笨拙地比划着,就是穿不上。
“姐姐,帮帮我。”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逼我,逼我陪他演好这场戏。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机械地帮他穿上衣服,系好扣子。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探究。
下楼时,墨家所有人都坐在餐厅里。
为首的是墨家老夫人,墨以深的奶奶,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
旁边坐着他的二叔墨启明,和二婶。
以及,他们的儿子,墨子轩。
看到我们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老夫人冲我招了招手,笑得和蔼:“小晚,快过来坐。”
我拘谨地走过去,在墨以深身边的位置坐下。
墨以深一坐下,就拿起桌上的牛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像个几百年没喝过水的小孩。
二婶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看我们以深,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都知道跟新媳妇一起下楼了。”
墨启明也附和道:“是啊,这下我们也能放心了,有小晚照顾他,总归是好的。”
他们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墨以深是个累赘,而我,就是那个被派来照顾累赘的保姆。
我捏紧了餐叉,脸色有些发白。
老夫人的脸色沉了沉,正要开口。
墨以深却突然放下牛奶杯,指着二婶盘子里的煎蛋,大声说:“蛋蛋!我要吃蛋蛋!”
说着,他竟然直接伸出叉子,越过大半个餐桌,去叉二婶盘子里的煎蛋。
“哎呀!”
二婶吓了一跳,盘子被叉子一撞,直接翻倒在地,酱汁溅了她一身。
“墨以深!你干什么!”二婶尖叫起来,再也维持不住贵妇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