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每天19点一到,江璃月就会被强行拽进家暴现场、拐卖窝点、火灾废墟……三个月来,她像个失控的幽灵,在城市阴影里目睹一场又一场悲剧,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冲上去搏命。

为救被打的母亲,她被酒鬼一拳砸得鼻血直流;为护被拐的孩子,她膝盖磕得青紫;为救火灾里的男孩,她差点被烧断的横梁困住。可没人相信她的经历,警察以为她精神失常,同事觉得她莫名其妙,只有闺蜜苏晓始终陪着她。

直到那天,她撞破走私团伙的阴谋,却被警察当成嫌疑人。眼看就要被带走,熟悉的扭曲感再次袭来——这次,她又要坠入哪个炼狱?而她不知道,自己反复穿梭的背后,藏着一个关于守护的秘密……

1 暮色穿梭者

江璃月盯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时间,18:59:57。指尖的冰咖啡早已失了温度,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刺骨的凉意却压不住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脏——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心尖,每跳一下都带着窒息的钝痛。

办公室里最后一个同事背着包冲她摆手:“璃月,别卷了,明天再弄吧!”她扯着嘴角想笑,却发不出声音。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原地。

19:00:00。

没有任何预兆,眼前的光线骤然扭曲,像被蛮力揉碎的玻璃。办公桌、文件、咖啡杯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劣质烟草的酸腐气息。江璃月踉跄着扶住斑驳的墙壁,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地面黏着发黑的污水,墙面上的涂鸦被雨水泡得模糊,远处醉汉的嘶吼里,还裹着女人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别打了……求你了……孩子还在睡……”

哭声从巷子尽头的铁门后钻出来,伴着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一下下捶在江璃月的神经上。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她在19点整被猛地拽进一场家暴现场,之后的每一天,暮色降临的瞬间,她都会被扔进一个又一个真实的人间炼狱:被拐儿童在面包车里的哭喊、跳楼者落地前撕裂空气的风声、车祸现场扭曲的金属与喷溅的鲜血……她像个失控的幽灵,穿梭在城市的阴影里,被迫成为悲剧的“旁观者”,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必须冲上去搏命。

江璃月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得让她清醒。她冲到铁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缝隙里能看到一个啤酒肚男人的背影——花衬衫被汗水浸得皱巴巴,手里攥着根断裂的拖把杆,正一下下砸向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女人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淌着血,怀里却死死护着个裹着小熊被子的襁褓,里面的孩子睡得安稳,完全不知道母亲正在经历什么。

“住手!”江璃月推开门冲进去,声音因恐惧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男人愣住了,转头时眼睛里布满血丝,酒气喷在她脸上:“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

“我是警察!”江璃月撒谎,手飞快摸向口袋——早上出门时她特意把身份证和手机塞在里面,可现在口袋空空如也,只有满手冷汗。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再打我现在就报警,你想蹲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