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嗤笑一声,举起拖把杆就朝她挥来:“警察?你拿什么证明……”
江璃月侧身躲开,拖把杆砸在墙上,木屑飞溅。她趁机扑过去,死死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掰。男人吃痛,“嗷”的一声松开手,拖把杆“哐当”砸在地上。江璃月立刻拽起地上的女人,嘶吼着:“跑!往巷子口跑,那边有便利店,去叫人!”
女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抱着孩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去。男人回过神,怒吼着要追,江璃月死死抱住他的腰,指甲嵌进他油腻的皮肤里:“你别想伤害她们!”
“滚开!”男人回身一拳砸在江璃月脸上。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鼻血淌进嘴里,又咸又腥。江璃月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她知道,只要再撑十秒,女人就能跑到便利店,就能报警,就能得救。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开始扭曲,男人的脸、巷子的墙壁、地上的血迹,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汁,渐渐晕开、消散。
2 幽灵的使命
下一秒,江璃月重重摔在自家客厅地板上,手里还攥着那根“不存在”的拖把杆——不对,是早上买的芹菜,此刻被她捏得汁水淋漓,溅了满裤子。墙上的挂钟显示19:05,窗外的晚霞正慢慢褪去,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温馨得像一场荒诞的梦。
可脸上的疼痛是真实的,嘴角的血迹还没干,怀里芹菜的触感也真实得可怕。江璃月扶着沙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红肿的脸颊和流着血的鼻子,眼泪突然决堤。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三个月来,她无数次想告诉别人,想求助,可每次话到嘴边,都会被现实打回原形。有一次,她在19点被拽进一场儿童拐卖现场,眼睁睁看着人贩子把一个小男孩塞进面包车,自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第二天,她看到新闻,说那个小男孩在郊区的废弃工厂被找到,身上有多处烟头烫伤的痕迹。她拿着报纸冲进派出所,语无伦次地说自己“看到”了人贩子的长相,可警察看着她激动到发抖的样子,只以为她是精神失常,劝她去看心理医生。
还有一次,她被拽进一场车祸现场。一辆货车闯红灯,径直撞向满载学生的校车。她拼命想冲过去拦车,却像穿过空气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货车撞上去,玻璃碎片、鲜血、孩子们的哭声……像慢镜头一样在她眼前回放。第二天,新闻报道说校车司机反应及时,猛打方向盘避开了致命撞击,只有几个学生受了轻伤。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努力”起了作用,可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她开始失眠,不敢看新闻,不敢在19点前回家,甚至不敢和别人说话。她怕自己说漏嘴,怕被当成疯子,更怕下一次被拽进的现场,再也回不来。
“璃月?你在家吗?”门外传来闺蜜苏晓的声音,伴着急促的敲门声,“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吃啦!”
江璃月赶紧擦掉眼泪,用纸巾堵住鼻子,深吸一口气:“来了!”
她打开门,苏晓看到她的脸,手里的蛋糕盒“啪嗒”掉在地上。“你怎么了?脸怎么肿成这样?还流鼻血了?”苏晓抓住她的胳膊,眼神里满是焦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