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我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瞪着陆淮。
陆淮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他只是看着苏晴，语气温和：「苏小姐，证据我都发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苏晴点了点头，从餐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白纸黑字，顶上四个大字无比刺眼。
「离婚协议书。」
3.
「陈默，我们离婚吧。」苏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我看着那份协议，只觉得荒谬。
就在今天早上出门前，我还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老婆，生日快乐，晚上等我回来」。
她也笑着回应我，说「好」。
我们明明还是最恩爱的夫妻。
怎么一夜之间，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我不离！」我一把挥开那份协议，纸张散落一地，像破碎的雪花。
「苏晴，你别闹了！为了一个外人，你要跟我离婚？」我试图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我的心虚。
「外人？」苏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弯腰，捡起其中一张纸，指着上面的条款，念给我听。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过错方陈默，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车辆、股权……净身出户。」
她每念一个字，我的心就沉一分。
这根本不是在闹脾气，这是蓄谋已久的审判。
「苏晴！」我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是低吼，「你疯了！就因为我……我和林蔓……你就想毁了我们五年的感情？」
「五年感情？」苏晴终于笑了，那笑容里淬满了冰渣，「陈默，你和林蔓在一起多久了？」
我喉咙一哽。
「一年零四个月。」
没等我回答，她就替我说了出来。「准确地说，是四百九十二天。」
「你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城西的蓝山会所，你骗我说去见重要客户。」
「你们第一次上床，是在环海路的那家温泉酒店，你骗我说公司团建。」
「你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卡地亚的项链，刷的是我的副卡。你骗我说，是给公司女同事买的生日礼物，忘了报销。」
苏晴一件一件地说着，我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得惨白。
她像一个全知的神，将我所有不堪的过往，赤裸裸地摊开在阳光下。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话那头，林蔓还在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和苏晴冷静的叙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够了！」我猛地抢过苏晴手里的纸，狠狠撕碎，「我说了，我不离！」
我以为我的强硬至少能让她有所忌惮。
苏晴却只是怜悯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陈默，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我面前。
画面里，是我和林蔓在酒店房间里，举止亲密，不堪入目。
拍摄的角度，显然是藏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
我的血，瞬间凉了。
4.
「你……你找人跟踪我？」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苏晴摇了摇头，收回手机，「是陆淮找人装的。他怀疑林蔓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