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那盏能“拯救破碎龙心”的糖蒸酥酪,轻轻推开沉重的殿门,垂着头,脚步放得极轻,走了进去。
殿内,殷玄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身影透着浓浓的烦躁和……委屈?
【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
我:“……”
我小心翼翼地将漆盘放在他身旁的紫檀小几上,声音轻细如蚊蚋:“陛下,您要的糖蒸酥酪。”
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阴沉得可怕,像是要将人剥皮抽筋:“谁让你进来的?!朕不是让你们都滚吗?!”
【啊啊啊吓死朕了!怎么突然出声!……哦,是送糖的。来得真慢!】
我立刻跪伏在地:“奴婢该死。只是听闻陛下晚膳用得少,恐伤龙体……奴婢这就滚。”
我说着,作势要退。
“站住。”他冷声道。
我僵在原地。
他没立刻说话,目光落在那盏白玉盅上,然后又扫过我吓得发白的脸。
【……算她还有点眼色。】他心里哼了一声,【正好,缺个试毒的。】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施恩般傲慢:“你,尝尝。”
我心脏又是一紧。试毒?
【万一御膳房那帮家伙今天心情不好给朕下点料呢?】他心里理直气壮地想着,【反正她看起来胆子小,毒死了也不心疼。】
我:“……”
我还能说什么?
我伸出手,指尖微颤,拿起盘里的小银勺,舀了小小一点,送入口中。
甜腻香滑的口感瞬间在舌尖化开。
“回陛下,”我低着头,“甜的。”顿了顿,我又极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像是无意识的嘟囔,“……热热的,吃了心里就不堵了。”
最后那句话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僭越了!
殷玄的动作顿住了。
他盯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她怎么知道朕心里堵?】
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久久没有说话。
我跪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凌迟。
终于,他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喜怒:“行了,滚出去吧。”
“是。”我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出去,后背惊出了一层白毛汗。
殿门在我身后关上。
隔绝了视线,却隔绝不了那最后一句清晰传来的心声,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这丫头,难道会读心术不成?】
殿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将那句石破天惊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