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被我的反应吓到了,虽然满心疑惑和不高兴,但看我状态极差,也没再多说什么,嘀咕着“莫名其妙”,提前离开了。
我一个人留在死寂的照相馆里,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我发疯似的冲进里屋,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积满灰尘的樟木箱,翻出了那本用油布包裹的笔记。
就着昏暗的灯光,我疯狂地翻阅着。那些曾经在我看来如同天书的潦草字迹和诡异符号,此刻在我极度恐惧和专注的状态下,似乎变得稍微可以理解了一些。
我跳过那些复杂的星图和仪式般的图案,拼命寻找着关于“眼睛”、“多余的东西”、“照片异常”的描述。
我的手指颤抖地停留在一段话上,墨水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斑驳,但依旧能辨认:
“…‘蜃楼’非镜,乃器也。窥因果之隙,映真实之影…”
“…凡世之物,皆有因果。然有类,身负‘异因’,联结彼端,多为‘标记’之果…”
“…此‘异因’显于‘蜃楼’之镜,常呈‘目’状、‘触’状、或不可名状之影…盖因‘彼端’之注视,循因果之线,投映于此…”
“…初见为影,再见则凝,三见…恐生变矣…所见即所扰,所扰即所召…”
“…勿视!勿忆!勿思!速焚其影,或可断连…”
我浑身冰冷,汗水浸透了后背。
“彼端”?“标记”?“注视”?
爷爷说的“被‘祂们’标记过的人”……
小婉最近确实有些异常!她好几次跟我抱怨,说连续做了好几天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深海里下沉,四周有巨大的、模糊的阴影游弋,远处有微弱而持续的、仿佛能钻入脑髓的呼唤声。她还说偶尔能听到莫名其妙的、粘稠的流水声,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检查了水管却一切正常。她甚至开玩笑说感觉自己耳朵后面有时候痒痒的,像有头发丝在撩拨,但实际什么都没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