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宇文灼的笑声在黑风谷里回荡,带着邪阵的腐气,刮得人耳膜发疼。他指尖一挑,祭坛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刺眼的黑光,绑在柱子上的百姓们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血珠被符文吸走,顺着黑色的纹路流进祭坛中央,滋养着他手中的镇星碎片 —— 淡金色的碎片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纯净的道则在一点点被侵蚀。

“看到了吗?” 宇文灼举起碎片,眼神疯狂,“这就是力量!用百姓的精血炼化星烬,比你们那些可笑的‘净化’快一百倍!陆昭,你要是识相,就把混沌心炉献出来,我可以让你做融星宗的长老,跟着我一起掌控九域的星烬!”

陆昭气得浑身发抖,心口的混沌心炉剧烈跳动,暖意顺着血管涌遍全身,连手里的净星匕都泛起了耀眼的金光:“用别人的性命换力量,算什么本事?你这不是炼化星烬,是在糟蹋星烬!上一纪元的星守者拼了命守护的循环,绝不能毁在你手里!”

“星守者?一群失败者罢了!” 宇文灼嗤笑一声,指尖凝聚起一团黑色的腐气,猛地朝陆昭掷来,“既然你不肯听话,那就先死在这里,让你的心炉,成为我炼化镇星碎片的养料!”

腐气像条黑蛇,带着刺鼻的腥味,瞬间扑到陆昭面前。就在这时,墨师突然按下机关盒,怀里的净星兽 “咔嗒” 一声弹起,铜爪带着淡金色的光,狠狠抓向黑蛇 —— 两者碰撞的瞬间,黑蛇发出刺耳的嘶鸣,瞬间被净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里。

“这是什么破烂机关?” 宇文灼脸色一沉,“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五十多个融星宗内门弟子立刻抽出长刀,朝着陆昭等人冲来,刀身上裹着黑色的腐气,显然也是炼化过星烬的狠角色。哑叔猛地往前一步,拎着陨铁横扫过去,“嘭” 的一声,最前面两个弟子的长刀瞬间被砸断,人也被震飞出去,摔在地上吐了口血。

“老东西,找死!” 一个弟子怒吼着,挥刀朝哑叔的断臂处砍去 —— 他以为哑叔只有一只手,好欺负。可没想到,哑叔左手的空袖管突然甩出一根细铜丝,精准地缠住了弟子的手腕,右手陨铁 “咚” 的一声砸在弟子的肩膀上,只听 “咔嚓” 一声,弟子的肩膀瞬间脱臼,惨叫着倒在地上。

“哑叔好样的!” 陆昭忍不住喊了一声,刚想上前帮忙,却被药婆婆拽住了胳膊:“小兔崽子,别冲动!先解决那些傀儡修士,他们被邪阵控制,不知疼痛,只有用我的‘醒神散’才能让他们恢复神智!”

药婆婆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把淡绿色的粉末,朝着巡逻的傀儡修士撒去。粉末落在他们身上,傀儡们动作一顿,眼神里的呆滞慢慢褪去,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 是醒神散起作用了!一个傀儡修士捂着头,茫然地看着周围:“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炼化星烬吗?”

“你被宇文灼的邪阵控制了!” 药婆婆大喊,“快醒醒!他用百姓的精血炼星,是在害人性命!你们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帮他作恶!”

傀儡修士们这才彻底清醒,看着祭坛上痛苦的百姓,又看了看宇文灼疯狂的样子,脸色瞬间涨红。其中一个修士咬牙道:“宇文灼,你竟然用邪阵控制我们!我们跟你拼了!”

十几个傀儡修士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内门弟子冲去 —— 他们虽然刚清醒,道基还有点紊乱,但对付内门弟子绰绰有余。融星宗的弟子们顿时慌了神,一边要对抗哑叔,一边要应付傀儡修士,阵脚瞬间乱了。

“一群废物!” 宇文灼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加大了邪阵的力量。祭坛上的符文再次亮起,黑色的血雾从地下喷涌而出,朝着傀儡修士和百姓们笼罩过去:“既然你们不肯听话,那就都变成我的养料!”

血雾所到之处,刚清醒的傀儡修士们再次眼神呆滞,又要被控制;百姓们的呻吟声更响了,小石头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却还在断断续续地喊:“哥…… 小心…… 祭坛下面…… 有暗门…… 邪阵的核心…… 在下面……”

陆昭心里一动,立刻看向星老:“星老,星图上有没有祭坛暗门的标记?”

星老赶紧展开星图,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心口的净星石也跟着亮起:“有!在祭坛的西北角,有个隐藏的石门,邪阵的核心应该就在里面!昭娃,你得去毁掉核心,不然邪阵会一直吸收百姓的精血,我们根本挡不住!”

“我去!” 陆昭刚要冲出去,墨师突然把机关盒塞到他手里,“带上净星兽,它能帮你净化暗门的腐气。记住,邪阵核心肯定有腐气守护,遇到危险就激活净星兽的‘星尘罩’,能挡一会儿!”

陆昭点点头,抱着净星兽,朝着祭坛的西北角冲去。刚跑没两步,就有两个内门弟子拦了过来,长刀带着腐气劈向他。陆昭侧身躲开,右手净星匕一挥,淡金色的光划过,弟子刀身上的腐气瞬间被净化,刀刃也被划出一道缺口。

“这匕首……” 弟子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净星兽突然从陆昭怀里跳出来,铜爪抓住弟子的手腕,淡金色的光顺着爪子流进弟子体内 —— 弟子体内的腐气被净化,瞬间觉得道基清爽了不少,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别再帮宇文灼了!” 陆昭趁机喊道,“他只是把你们当工具,等他炼化了镇星碎片,你们也会被他当成养料!”

弟子看着祭坛上痛苦的百姓,又摸了摸自己清爽的道基,终于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其他内门弟子喊道:“大家别打了!宇文灼在利用我们!他用邪阵害百姓,也在害我们!”

越来越多的内门弟子开始动摇,有的甚至放下了长刀,站到了陆昭这边。宇文灼彻底疯了,猛地举起镇星碎片,朝着陆昭掷来:“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镇星碎片毁了,你们也别想活!”

碎片带着黑色的腐气,像颗流星一样砸向陆昭。陆昭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运转混沌心炉 —— 心口的暖意瞬间爆发,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光罩,将他和净星兽护在里面。就在碎片要碰到光罩的瞬间,碎片突然停止了运动,淡金色的道则从碎片里爆发出来,和光罩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是……” 陆昭愣住了,只见镇星碎片上的黑雾快速消散,露出了纯净的淡金色,碎片竟然主动朝着他的胸口飞来,贴在了他的心脏位置 —— 心口的混沌心炉瞬间沸腾起来,暖意顺着碎片流遍全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碎片里的道则,像是在和他对话,诉说着上一纪元的故事,诉说着星烬循环的重要性。

宇文灼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不可能!镇星碎片怎么会认你为主?!邪阵,给我爆!” 他猛地拍向祭坛,想要引爆邪阵,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可就在这时,陆昭突然睁开眼睛,胸口的镇星碎片亮起耀眼的光,顺着他的指尖,朝着祭坛的西北角飞去。淡金色的光落在地面上,原本隐藏的石门瞬间显现出来,门上的腐气被光一照,瞬间消散。

“就是现在!” 陆昭大喊着,冲进了石门。石门后面是个不大的石室,中央有个黑色的水晶,水晶里裹着一团浓郁的腐气 —— 正是邪阵的核心!水晶周围刻满了邪恶的符文,不断吸收着外面百姓的精血,滋养着腐气。

陆昭没有犹豫,举起净星匕,心口的混沌心炉和镇星碎片同时发力,淡金色的光顺着匕首,狠狠刺向黑色水晶。“咔嚓” 一声,水晶瞬间裂开,里面的腐气疯狂地往外涌。陆昭赶紧激活净星兽的星尘罩,淡金色的光罩将腐气罩在里面,慢慢净化。

外面,祭坛上的符文失去了核心的支撑,瞬间暗淡下来,黑色的血雾也慢慢消散。百姓们的呻吟声停了,小石头虚弱地笑了笑,晕了过去;哑叔、药婆婆和星老也松了口气,开始帮着解救其他百姓。

宇文灼看着这一切,彻底绝望了。他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空了祭坛的台阶,摔在地上。几个之前被他控制的修士围了过来,眼神冰冷:“宇文灼,你害了这么多人,该付出代价了!”

陆昭从石门里走出来,胸口的镇星碎片还在发光。他看着狼狈的宇文灼,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说:“今天我不杀你,是想让你看着 —— 星烬不是用来掠夺的,是用来共生的。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下次再敢破坏星烬循环,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宇文灼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瞪了陆昭一眼,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黑风谷外跑去 —— 他知道,今天他输得一败涂地,融星宗的名声,也被他彻底毁了。

药婆婆走过来,给陆昭递了瓶药:“小兔崽子,刚才心炉用得太猛,道基有点紊乱,快喝了这瓶‘清心露’,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星老也凑过来,看着陆昭胸口的镇星碎片,笑得合不拢嘴:“好小子!果然是心炉持有者!有了这碎片,我们就能更好地研究星烬循环了!下次我再算星象,肯定不会错了!”

哑叔拍了拍陆昭的肩膀,虽然没说话,但眼里的赞许显而易见。净星兽跳到陆昭怀里,用铜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邀功。

陆昭看着身边的众人,又看了看被解救的百姓,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 宇文灼不会善罢甘休,融星宗也不会放过他们,九域的主流修士,还在误解星烬。但他不怕,因为他有墨师、药婆婆、星老、哑叔,有净星兽,有镇星碎片,还有越来越多认同 “星烬共生” 的人。

黑风谷的风沙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祭坛上,淡金色的光笼罩着所有人。陆昭握紧了胸口的镇星碎片,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九域的人都明白,星烬不是灾难,是希望;不是掠夺的工具,是循环的种子。他要带着身边的人,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 “星烬共生” 之路,守护好这个世界,守护好上一纪元星守者留下的传承。

而此刻,黑风谷外的一座山峰上,一个穿着白法袍的少女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玉剑,看着祭坛方向的淡金色光芒,眉头微微皱起 —— 她是净天盟的天才弟子凌萱,奉命来调查融星宗在边陲的异动。刚才的战斗,她都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了疑惑:那个能净化星烬的少年,到底是谁?他口中的 “星烬共生”,真的能行得通吗?

少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陆昭的身影上,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也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九域的地平线上,慢慢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