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凭借自身努力开了“锦瑟”旗袍店,从设计到制作都亲力亲为,口碑渐起。

谢承寒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神愈发深邃。

原以为她背后有什么强大的靠山,才会在初见时就那样轻易撩拨起他的心弦,没想到竟是这样普通的出身。

可不知为何,得知她的平凡后,心底的占有欲反而更加强烈了。

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子,这样年轻,却能在云城闯出一片小天地,像朵独自绽放的花,倔强又迷人。

“有意思。”

他勾起唇角,将资料收入抽屉最底层,仿佛这样就能把花栀也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

既然她没有足够坚实的后盾,那么自己的靠近,或许会让她更难拒绝。

想到这里,谢承寒拿起手机,给白诗瑶发去消息,让她以修改旗袍为由,再去一趟锦瑟。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了。

白诗瑶捏着手机坐在梳妆台前,屏幕上谢承寒的消息刚发来。

“明明上周才改过尺寸。”她手指捏着腮红刷,轻轻在苹果肌上扫出两团粉嫩,又踮着脚从首饰盒里翻出水滴状耳钉,对着光转了转,“表哥最近总催我去旗袍店,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推开锦瑟雕花木门时,白诗瑶还在胡思乱想。

直到她看见花栀倚在柜台边,被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男人圈在怀中。

那人手指把玩着她发间的白玉簪,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花栀耳尖泛红的模样,与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店长!”白诗瑶突如其来的大叫惊花栀一跳。

她瞪着眼前突然分开的两人,余光瞥见谢承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黑色西装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神十分冰冷。

“这位是?”牛仔外套男人转身时,谢承寒已经大步跨过门槛。

他随手将湿透的伞甩在门边,皮鞋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诗瑶第一次见表哥笑得这么温柔,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让她后颈发凉。

“我是花栀的男朋友。”

男人伸手要和谢承寒握手,他故意咬重“男朋友”三个字,肌肉线条紧绷。

谢承寒盯着另一只搭在花栀肩头的手,突然握住对方的手指用力下压。

“幸会。”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在男人痛呼出声时松开手,转而拿起柜台上的设计图,“诗瑶的旗袍,花店长什么时候能改完?”

花栀看着谢承寒翻图纸的动作重得像是要撕破纸张,有些不解。

她能感觉到他周身腾起的寒意,却不明白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为何会因为蒋辞的靠近而如此愤怒。

“两个月后。”她强作镇定,却被谢承寒突然扣在柜台上的手掌惊得后退。陈列的珠串流苏哗啦啦摇晃作响。

“谢总,请自重。”花栀能看见谢承寒下颌绷出的冷硬线条。她心想,这人是脑子不太好使吗?

男人闻言冷笑一声,突然屈指弹开她肩头男友试图护着她的手。

花栀听见男友倒抽一口冷气。

白诗瑶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脸色发白,扯了扯谢承寒的西装下摆:“表哥,我们不是来看旗袍进度的吗?”

这句话似乎终于让谢承寒回神,他松开抵在柜台上的手,指尖却在收回时故意擦过花栀垂落的发丝。

“两个月后,”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扫过花栀黑亮的圆眼睛,“希望花店长不会让我失望。”

直到黑色轿车的引擎声彻底消失在巷口,花栀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微微发抖,身旁的男友立刻扶住她:“阿栀,这人是谁?怎么这么霸道?”

她摇摇头,望着满地被谢承寒甩落的雨伞积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递名片的模样。

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在脑海里交织,让她不由得感觉不安。

蒋辞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指腹轻轻擦过她被吓到的眼角:“别怕,晚上我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听说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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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栀倚在居酒屋的窗边,暖黄的灯笼光影在男友脸上跳跃。

蒋辞体贴地护着花栀的头顶,生怕她被门框上垂落的灯笼穗子碰到。

店内氤氲着寿喜烧的甜香,榻榻米上的小方桌摆满了精致的碟盘,蓝白相间的瓷碗里,三文鱼腩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家的梅子茶泡饭特别鲜。”蒋辞熟练地接过店员递来的菜单,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 “上次来尝过他们的玉米烧,你也肯定喜欢。”

他说着抬头,目光温柔地扫过花栀因赶路而泛红的脸颊,“先点份玉米烧垫垫肚子?”

花栀被他看得耳尖发烫,低头时发间的白玉簪轻轻摇晃:“都听你的。”

话音未落,蒋辞已经伸手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带着淡淡的柠檬香:“这么乖?”

他调侃的语气让花栀想起大学时在画室偷画他睡颜的时光,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

玉米烧端上桌时,蒋辞先夹起一块吹凉。

金黄的蛋卷在他筷子间微微颤动,他突然凑近,在花栀唇畔落下轻轻一吻:“甜吗?”

不等她回答,又将温热的蛋卷喂进她嘴里,“比我的阿栀还差了点。”

花栀被逗得呛了一下,伸手拍他肩膀:“油嘴滑舌。”

蒋辞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这双手画了那么多漂亮旗袍,怎么就不肯多画几张我的速写?”

他故作委屈地眨眨眼,“上次在画室,你明明偷偷画了我二十多张。”

“那是你睡相太可爱。”花栀想起那段时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上大学时,二人单独相处,她在绘画,蒋辞却总爱歪着头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让她忍不住用炭笔捕捉那些细碎的温柔。

说话间,寿喜烧的铜锅咕嘟冒泡。

蒋辞专注地将肥牛卷在蛋液里翻滚,酱汁裹着鲜嫩的肉片,递到花栀唇边时还冒着热气:“尝尝看,正宗的吃法就是要裹三层蛋液。”

看着她小心翼翼咬下的模样,他突然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酱汁,自己舔了舔指尖:“确实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