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片场暂时安静下来,剧组下榻的酒店房间里,李叶秋为了给彭飞烤制点心,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她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深处拿出那个简易的电烤炉,这还是她特意从网上淘来、方便携带的,虽说功能比不上专业烤箱,但在这异乡拍戏的日子,也能慰藉一下味蕾。房间本就不大,她只能把烤炉安置在靠窗的小桌上,又担心香味飘出去引人注意,还特地拿了条毛巾,把窗户的缝隙堵了个严实,做贼似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准备食材的时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电子秤,生怕多放了糖。彭飞要保持身材,糖分得严格控制,可又不能失了点心该有的甜味,这分寸着实难拿捏。
不一会儿,点心的雏形渐渐有了,李叶秋把它们放进预热好的烤炉,随着温度升高,房间里弥漫起一股甜香,她赶紧拿了本书,在旁边轻轻扇着,手忙脚乱地想把这味道尽快散出去。
点心出炉,色泽金黄,香气诱人。李叶秋看准时机,趁经纪人在走廊尽头和导演讨论拍摄细节,用纸巾包了两块,蹑手蹑脚地走向彭飞。彭飞呢,也跟有默契似的,眼神一对,就心领神会。他左右张望,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迅速伸手接过点心,往嘴里一塞。那模样,仿佛偷吃了腥的猫,又滑稽又可爱。李叶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彭飞也跟着笑,两个人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片场角落,拥有了独属于他们的小秘密,眼神交汇间,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奇异默契,让周围的喧嚣都仿若隔世。
而另一边,城市的夜晚寂静无声,司徒盈秋骑着那辆有些破旧的电动车,缓缓停在了孤儿院门口。月光如水,洒在孤儿院那斑驳的围墙上,墙皮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她轻轻把车停好,从后座取下满满一袋吃的,朝着那扇紧闭的铁门走去。
孩子们本来睡得正香,听到细微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司徒盈秋,眼睛“唰”地一下亮起来,可又怕出声被发现,只能拼命压抑着。司徒盈秋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轻声细语地说:“小声点,宝贝们,不要把别人吵醒咯。”边说边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掏好吃的,挨个分给孩子。
看到上次受伤的俩孩子,司徒盈秋轻轻拉过孩子受伤的部位查看,一脸心疼地问:“宝贝,还疼不……”
这时候,彭飞要拍的骑马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片场临时搭起的马厩旁,李叶秋还是不放心,扯着彭飞的衣角,一个劲儿地追问:“飞哥,你真的会骑马吗?我听说好多骑马戏可都是用替身的,这多危险啊。”
彭飞笑着拍了拍李叶秋说:“小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那是别人,我可不一样,我专门练过,之前的戏里骑马戏可都是我自己上的。”
李叶秋满脸写着怀疑:“真的?飞哥,你可别糊弄我,这要是摔着了……”
彭飞挺直了腰板:“哎呀,你就瞧好吧,我保证一会儿在马上让你刮目相看。”
到正式开拍,彭飞果真在马上英姿飒爽,骑得飞快,那气势就像古代征战沙场的将军。李叶秋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彭飞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帅气表情,一直在李叶秋的脑子里闪回,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到自己的本子,开始一笔一笔地把彭飞在马上的样子画下来。画了一张,不满意,揉成团扔到到一边;又画一张,还是觉得没画出飞哥的神韵,又作废;再画一张,这回,她看着画中的人,仿若看到了白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彭飞,终于满意了。一抬头,天快亮了,她这个平时最爱睡觉的人,居然不知不觉熬了个通宵。看着手里的画本,她突然觉得有点荒谬,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感觉手里的画本像烫手山芋,赶紧把它塞进包的最底层,还拍了拍,像是要把这份难为情藏得更深些。她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不是只是崇拜飞哥吗?越想脸越烫,她索性用力甩甩头,想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都甩掉。
司徒盈秋看着孩子们,心疼得眼眶泛红,不停地给孩子们擦着伤口,心里难受极了。弄好伤口以后,她站起身来。看着孩子们脏兮兮的衣服,其实她是想给孩子们带些干净衣服的,但是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要是孩子们都焕然一新了,肯定会引起院长的怀疑。孩子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司徒盈秋心中是酸涩与疼惜。她心里清楚,此刻自己心中那股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揪出院长的怒火,必须强压下来。
她走时跟孩子们轻声说:“小朋友,我走了啊,姐姐三天后再来,到时候,晚上九点,你们就在那儿守着,把铁门给我打开,姐姐就不用翻墙了。”
孩子们乖巧地点头,应道:“嗯。”
她走到门口,看到孩子们还眼巴巴地看着她,准备送她。她赶紧摆摆手,小声说:“不要出来,动静大了会被发现。
孩子们就乖巧地点头,听话地又坐回了床上。司徒盈秋心里明白,这事急不得,必须得先摸清楚状况,才能斟酌下一步怎么走。孩子们年纪尚小,要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后续的的调查必定会陷入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危及孩子们的安危,所以每一步都得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