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犹豫了一下，慢慢爬过去。隔着玻璃，她看清了。那是一只死掉的甲虫，或者什么小虫子。
她的胃一阵翻腾。
“我不吃这个。”她说，声音干巴巴的。
乌鸦歪头看她，又把虫子往玻璃前推了推。
“谢了，”林凡抹了把脸，“但……真不吃。”
乌鸦静止了几秒。突然，它一仰头，自己把虫子吞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
林凡看得有点呆。
乌鸦吃完，又看她。好像在说：不吃算了，饿着吧。
它没飞走，而是在窗台上踱了两步。爪子刮擦着石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林凡抱着膝盖，看着它。一种奇怪的平静感冒出来。恐慌还在，但被这重复的、无意义的互动磨钝了。
“你干的，对不对？”她又问，这次没指望答案。
乌鸦停下脚步，面对她。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指向乌鸦，最后指向走廊那扇门的方向。一套笨拙的手势。
乌鸦的黑眼睛在微光里似乎亮了一下。它突然展开一边翅膀，快速抖了抖。几片细小的绒羽飘落。
然后它转过身，用尾巴对着她，像上次一样。
但这次它没立刻飞走。它停在那儿，尾巴上下摆动了一下。
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太像某种回应了。不是语言，但……是回应。
“那门后面是什么？”她压低声音，像怕吓跑它，“我怎么才能打开它？”
乌鸦猛地转回来，发出一串急促的咯咯声，不像鸟叫，更像某种警告。它突然飞起来，不是回树上，而是猛地撞向窗户！
砰！
林凡吓得往后一缩。
乌鸦撞了一下，悬停片刻，又撞了一下！
砰！
比上次更凶。玻璃都在震动。
“停下！”林凡喊道，“我知道了！不问了！”
乌鸦停止撞击，落回窗台，胸口快速起伏，好像也很激动。它盯着她，眼神锐利。
林凡喘着气，明白了。门是禁忌。不能直接问。
她换了个问题，指着自己：“这……还能变回去吗？”
乌鸦安静下来。它看了她很久，然后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它低下头，用喙轻轻碰了碰自己脚下的窗台，左右摩擦了一下。
然后它抬起头，看着她。
不像否定，也不像肯定。更像……在说“就这样了”。
林凡懂了。回不去了。
她靠回沙发腿，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认命。
乌鸦在窗台上又待了一会儿，梳理了一下羽毛。然后它无声地飞起，融进夜色里，不见了。
林凡还坐在地板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脑子里那团乱麻，好像理出了一根线头。
虽然线头的那一端，拴在一只脾气不好的乌鸦身上。
6.翻箱倒柜找线索
饿疯了。
林凡扶着墙站起来，眼前有点发黑。再不吃点人吃的东西，她怕自己下次看见乌鸦叼来的虫子会心动。
得找吃的。认真的找。
她开始翻箱倒柜。客厅电视柜，一堆没用的光盘和旧报纸。卧室床头柜，半瓶落灰的安眠药。书房书架，全是她爸留下的发霉的老书。
屁用没有。
最后，她晃悠到了地下室门口。平时堆杂物的地儿，灰大得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