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符合帕累托最优,”他一本正经地反驳,“七个字能说清的景象用了十个字。”却在她佯怒时递来剥好糖纸的巧克力,指尖沾着微融的可可脂,甜香在空气中悄悄蔓延。

运动会八百米赛场出现 #教科书级反差萌# 一幕:刚打破跳高记录的陈屿,居然出现在倒数第二名的林薇身旁陪跑。汗珠顺着少年锋利的下颌线滑落,他在震耳欲聋的哄笑声中喊得字字清晰:“调整呼吸!还有最后半圈!”声音坚定,像承诺。

当林薇瘫倒在终点线,陈屿蹲身递来电解质水时,全校都看见学神冷白皮上罕见的绯红。他校服后背不知被谁恶作剧画了蠢萌乌龟,随着搀扶她的动作在阳光下晃晃悠悠,像个移动的表情包。

初雪降临那日,林薇在走廊踮脚接雪花,睫毛上沾着晶莹的雪粒。转身发现陈屿用手机偷拍,她抢过手机时撞进他带着青柠气息的怀抱,屏幕里存着她各个瞬间:啃笔杆的皱眉,偷吃零食的鼓囊囊脸颊,甚至还有那张被画了乌龟的运动会照片。每一张都标注着日期,像一份秘密的收藏。

“删除费很贵,”他夺回手机时虎牙一闪,眼里有狡黠的光,“除非用三年同桌权来抵。”

期末考前夕陈屿连续缺席三天,回来时整个人像被抽走光源的月亮,沉默而黯淡。林薇在放学路上堵住他,却被他突然抱住。少年把脸埋在她羽绒服兜帽里,声音闷得发颤:“他们演了十年幸福家庭...”哽咽的声音像破碎的玻璃。

那个黄昏,林薇陪他踩碎无数枯枝,听他说父母如何在离婚协议上争夺房产却没人问他跟谁。她在暮色里突然奔跑起来,转身时挥动着从门卫室偷拿的迎新横幅——【明天永远崭新】六个大字被积雪映得发亮,也映亮了他湿润的眼睛。

寒假除夕夜,陈屿发来烟花的视频通话。镜头晃过书桌时,林薇看见自己送的手工陶瓷杯被摆在最中央,旁边摞着满是红勾的竞赛试卷,像一座小小的奖杯墙。

“给你的新年礼物在杯底。”他声音裹挟着烟花炸裂声传来。林薇推翻满柜子收藏品找出同款杯子,倒扣看见瓶底用修正液画的小小太阳,旁边写着:林薇专属·0810号行星。那一刻,窗外烟花正好绽放,照亮她微红的脸颊。

开学前夜的奶茶店里,陈屿从背包掏出精心包装的笔记。扉页写着《与林薇同学共赴985计划书》,内页不仅详录数学难题,还在页脚画满她各种糗态:被三角函数逼哭的流泪猫猫头,偷喝奶茶被噎住的仓鼠表情。每一幅都活灵活现。

“报酬呢?”他推开笔记本时故意板着脸,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

林薇咬着珍珠吸管含糊道:“勉为其难和你当一辈子同桌好啦。”声音轻快,像叮咚的风铃。

窗外春光正好,少年突然倾身擦掉她唇边的奶沫。指尖与肌肤相触的刹那,十七岁的悸动震耳欲聋——原来青春最盛大的秘密,是藏在数学笔记里的真心,是初雪时许愿要共度的每一个明天。

#青春里的那道琥珀光# 最终在高考志愿表上交汇成同一所大学的代码。很多年后林薇翻出那张泛黄的速写,背面是陈屿工整的字迹:“从你问座那天起,我的未来计划书每一页都写满了你的名字。”墨迹深浅不一,跨越了整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