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说要回大凉山娶亲，女友许蔓非要跟着说好照应。
可当车在荒山熄火，他们终于撕下伪装。
许蔓挽着我兄弟的胳膊，讥讽我只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嫌我脏。
他们要把我卖给一个刚死了儿子的寡妇配婚，换二十万。
看着眼前熟悉的村口，我笑了，他们竟把我送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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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寇驰说要回大凉山娶媳妇，一个叫观山村的地方。他说我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兄弟，伴郎必须是我。
我女友许蔓一脸担忧，抓着我的手，说山路危险，非要跟著一起去，好有个照应。
那辆破金杯面包车颠了两天一夜，空气里全是泥土和劣质柴油的混合气味。
直到车子在一条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上熄火，他们两个，终于不演了。
车厢里的灯猛地打开，寇驰嘴里叼著烟，眼神像条喂不熟的野狗。许蔓则抱著手臂，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打量著我。
「差不多到地方了，岑寂，给个话吧，你那套房、你那辆车，还有你公司的股份，打算怎么个章程转给我们？」寇驰问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我晚上吃什麼。
我脑子嗡的一声。
「什麼意思？寇驰，你疯了？」
许蔓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刻薄。「装，你接著装。真以为我许蔓看得上你这种没爹没媽的孤儿？要不是看在你那点家底，我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她上前一步，亲暱地挽住寇驰的胳膊，「我和阿驰早就好了，你那点钱，给我们当婚房，不委屈你吧？」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瞬间捅进我的心窝。我引以为傲的爱情，我两肋插刀的兄弟情，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车子停在一个岔路口。我被他们用麻绳反绑著双手，从车上粗暴地推了下来。
夜风很冷，刮在脸上像刀子。我心里却更冷。
他们把我卖了。
卖给这深山老林里的人家，配阴婚。一个前阵子刚死儿子的寡妇，开价二十万。
而我那套婚房和公司股份，价值上千万。他们要把我这辈子奋斗的一切，连同我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抹去。
「待会机灵点，别给我们惹麻烦。」寇驰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就在我踉跄著抬起头，看清前面那熟悉的山峦轮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不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吗？
观山村。
他们千挑万选，竟然把我送回了老家。
看见我双手被绑，脸上却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笑容，许蔓和寇驰都皱起了眉。
「他媽的，这傻子不会是吓疯了吧？刚才还哭著求我们，现在怎么笑了？」许蔓的声音带著一丝不确定。
寇驰吐出一口浓烟，碾灭了烟头。「管他疯不疯，今晚过后就是个死人。走，天亮前把他交出去，拿钱走人。」
我低声开口，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难听。「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送我回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操！」寇驰一脚踹在我腿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岑寂，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钱就是废纸！」
许蔓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然后狠狠朝我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老娘忍了你三年了，真拿自己当情圣了？就你这张小白脸，还不够给我们家阿驰提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