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手就狠狠扇了我两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但这一扇，也让缠在我嘴上的胶带边缘松动了些。
机会！
我拼尽全力，用舌头顶开胶带的缝隙，用尽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尖叫道：
「三叔——救我！岑伯岐！救我——」
我的声音嘶哑破败，却足够穿透薄薄的门板。
「妈的，快把他嘴堵上！」许蔓脸色大变，一脚踹在我胸口，随即抬脚踩住了我的嘴。
院外，正端着水盆准备去后院的岑伯岐身形一滞，他疑惑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然后朝里屋的方向走来。
「樊家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樊婆子大惊失色，连忙示意寇驰和许蔓把我拖到里屋的阁楼上去。许蔓两人此刻也终于明白，我不是什么没根没底的孤儿，而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而且身份似乎还很重要！
他们手忙脚乱地用更脏的抹布塞满了我的嘴，用新的胶带死死封好。
我拼命挣扎，脑袋不停地撞击着地板。
外面传来其他村民的声音。
「村长，今晚这山墙塌得蹊跷啊，倒像是老天爷给咱们的警示！」
「可……可这种警示，不是只有山引大人在村里时才会有的吗？难道……难道山引大人回来了？」
这话说得岑伯岐心里一咯噔。他扔掉水盆，指着紧闭的里屋门，断然喝道：「我刚才听到的，就是岑寂的声音！就在屋里！给我砸开！」
我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开始更加疯狂地扭动身体。
「快！快把他弄上去！」樊婆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她见两人拖不动我，抄起桌上的青铜香炉，照着我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来。
「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黏稠温热的血液顺著额角淌下。
浑身发软的我被许蔓和寇驰连拖带拽地弄上了狭小的阁楼。
4
透过阁楼地板的缝隙，我看到里屋的门被几个壮硕的村民合力撞开了。
「伯岐叔，您一定是听错了，那是电视的声音。」樊婆子指着角落里开着的电视，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岑伯岐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屋里。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地上那滩还没干涸的血迹上。「那你刚才为什么反锁门？这地上的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樊婆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但她脑子转得飞快，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伯岐叔，您也知道我男人死得早，我一个人……我晚上准备杀只公鸡给全村祈福，谁想到那畜生挣脱了，打翻了我手里的香烛，这才点着了后院的柴堆……刚才它扑腾到里屋来了，所以我想关上门抓它……」
我心中焦急万分，在阁楼上拼命用那条好腿蹬踹地板。
「咚咚咚」的声音让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齐刷刷地抬头望向天花板。
樊婆子心里一紧，皱着眉冲着阁楼方向骂道：「你这小畜生，再蹦跶，等会就先宰了你！」
黑暗中，一直沉默的许蔓摸索到了什麼东西，对著我仅剩的那条好腿，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又是一声骨裂的脆响。这次，剧痛让我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原来是这样。」岑伯岐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但他显然没有完全相信，「那只鸡确实能折腾，我帮你把它抓下来，正好给大伙下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