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嬷嬷狞笑着向我走来，手中拿着锋利的银簪。
我眼底寒光一闪。
就在她们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朝旁边蹿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向林婉儿。
林婉儿惊呼一声，被我撞得连连后退，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桌角。
“啊！”她惨叫一声，额角顿时见了血。
“淑妃娘娘！”
“快传太医！”
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李嫣然也慌了神，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缩在角落，抱着头，装作吓坏了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李嫣然，你想毁我的脸？
我便让你背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我早就从那些太监的闲聊中得知，林婉儿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只是还未公开。
这一撞，我用了巧劲，看似无意，却足以让她小产。
果然，太医赶来后，一番诊治，脸色大变地跪下：“启禀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小产了。”
李嫣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很快，夜无烬就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他一身黑色龙袍，面容俊美依旧，眼神却比我记忆中更加阴沉冰冷。
看到他，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那是凤倾羽的本能。
但我很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恨。
“陛下！”李嫣然哭着扑进他怀里，“臣妾冤枉啊！是那个傻子，是她撞倒了淑妃妹妹！”
夜无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死物。
“拖下去，杖毙。”他薄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
我心中冷笑。
夜无烬，你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么冷血无情。
就在侍卫要将我拖走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陛下，请三思。”
2
我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黑色铠甲，脸上戴着狰狞鬼面的将军走了进来。
他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鬼面将军，墨渊。
我认得他。
他是夜无烬最锋利的一把刀，掌管着禁军，为人冷酷，杀伐果断，是朝中人人畏惧的活阎王。
但我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是前朝忠臣墨将军的遗孤。满门被屠，只有他一人侥幸活了下来，忍辱负重，潜伏在仇人身边。
前世，直到我死，他都未曾暴露。
没想到，这一世，他会为我开口。
夜无烬皱眉：“墨渊，你什么意思？”
墨渊单膝跪地，声音沉稳：“陛下，此事蹊跷。一个痴傻的废妃，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精准地将淑妃娘娘撞至小产？臣以为，此事背后，必有主谋。”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李嫣然。
李嫣然心中一惊，厉声道：“墨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本宫？”
墨渊不卑不亢：“臣不敢。臣只是觉得，为了一个傻子，脏了陛下的手，不值。不如将她关入天牢，由大理寺详查，也好给淑妃娘娘和未出世的皇子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