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您在和谁说话？”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对她透露一部分真相。
毕竟，她是我现在唯一的盟友。
“微云，”我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天命’吗？”
她愣了愣，点了点头。
“我相信。”
“那如果，这天命，是想让你我师徒反目，让你受尽折磨，最后惨死，而我，则会变成一个追悔莫及的疯子……”
“你还愿意顺从这天命吗？”
林微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
“师尊的意思是……有某种力量，在操控我们的命运？”
“可以这么理解。”我指了指天空。
“而那些‘声音’，就是那股力量的拥趸。”
“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反抗它。”
这个解释，瞬间将我从一个“渣男师尊”的形象。
洗白成了一个“默默反抗命运的悲情英雄”。
林微云看着我的眼神，从不解，变成了震惊和……一丝同情。
原来，师尊不是要伤害我。
他是在保护我。
就在我以为暂时稳住了局面时，怀中的宗门玉牌突然震动起来。
是宗主传讯。
“清玄，立刻来议事大殿，有要事相商。”
我心中一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柳如烟在思过崖，绝不会那么安分。
果然，等我赶到议事大殿时，柳如烟正梨花带雨地跪在大殿中央。
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丹鼎峰峰主，也是她的亲叔叔，柳乘风。
“沈清玄！”
柳乘风一见到我，便厉声喝道。
“你无故责罚同门，闭门不出，终日与女弟子厮混，甚至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天命、声音的疯话！”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
他给我扣下了一顶“走火入魔”的大帽子。
一旦坐实，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当场格杀。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烟。
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宗主坐在高位，面色凝重，看不出喜怒。
“清玄，柳师侄所言，可属实？”
我还没开口，柳乘风就抢先说道。
“宗主，此事已经有多名弟子可以作证！沈清玄近日来的行为举止，确实怪异至极！为了宗门清誉，我建议，立刻审查他的神魂！”
审查神魂，这是最严厉的指控。
相当于把一个人的所有秘密和隐私，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4
“我反对。”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林微云一身白衣，手持长剑，一步步走了进来。
柳乘风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一个弟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