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云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宗主行了一礼。
“启禀宗主,弟子有话要说。”
宗主看着这个与往日判若两人的女弟子。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点了点头。
“讲。”
“柳师叔说我师尊行为怪异,胡言乱语,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师尊在对抗什么。”
林微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至于说师尊在惩戒台上重伤我……”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伤,是我自己打伤自己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柳乘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自己打伤自己?林微云,你为了包庇你的师尊,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柳如烟也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嫉恨。
这个贱人,疯了吗?
林微云没有看他们。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我,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转过身,面对着柳如烟,眼神冰冷如刀。
“柳师叔,我问你,三日前在惩戒台,你跟我师尊说完话后,是不是准备等我师尊动手时,偷偷祭出一枚‘碎心钉’,打入我的紫府,让我彻底道基尽毁?”
柳如烟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林微云冷笑。
“那碎心钉,是不是就藏在你左手袖口的夹层里?那是一件一次性的法器,用完即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对吗?”
柳如烟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手袖口,眼神慌乱到了极点。
这个秘密,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林微云是怎么知道的?
林微云没有停下,她继续说道:
“还有上个月,后山那头暴怒的铁甲犀牛,是你故意引到我的采药路线上的吧?为的就是让我重伤,错过内门选拔。”
“还有去年,我那株差点枯死的‘冰心草’,是你偷偷在花盆里倒了‘蚀根水’吧?”
她每说一件,柳如烟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事情,她做得天衣无缝,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大殿内,所有人都被林微云接二连三的爆料给震住了。
柳乘风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林微云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而沧桑,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
“我就是证据。”
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因为这一切,我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我死过一次,柳如烟。在你和你这位好师兄,成为人人称颂的道侣之后,被他亲手杀死的。”
“所以,我重生了。”
“我回来,就是想看看,这一世,他……”她看向我。
“还会不会是那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所幸,”她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明,“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