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尽头，是疯狂。
她的眼中，慢慢燃起了一簇复仇的火焰，与我眼中的火焰，交相辉映。
“我愿意。”她握紧了我的手，“我受够了！我要让他后悔！让他生不如死！”
三个女人，三颗被伤透了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拧成了一股绳。
深夜，坤宁宫。
我，林晚照，秦若微，第一次坐到了一起。
秦若微看着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林晚照，挑了挑眉：“看来，我们的皇后娘娘，总算是想通了。”
林晚照对她，依旧心存芥蒂，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居中调停：“好了，前尘往事，都过去了。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秦若微也不再多言，直入正题：“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萧景珩虽然宠信你，但他生性多疑，单靠枕边风，很难动摇他的根基。”
“所以，我们需要从内部瓦解他。”我说道，“首先，是人事。我要利用温如许的身份，向他恢复一些前世的记忆，安排们的人手。晚照，你执掌凤印，后宫的人事调动，你要牢牢抓在手里。秦若微，你父亲在朝中门生故旧众多，联合那些对萧景珩心存不满的旧臣，是你的任务。”
“其次，是他的身体。”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个精力旺盛的君王，是很难对付的。但如果，他沉迷于丹药，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呢？”
秦若微和林晚照同时看向我，眼中都闪过一丝惊骇。
“你想……下毒？”林晚照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毒药，是‘仙丹’。”我冷冷一笑，“萧景珩自负甚高，又怕死。我会在他耳边，不断地灌输长生之术的诱惑。届时，我们找一个‘得道高人’，为他炼制一些慢性毒药。一点点地，掏空他的身体，摧毁他的意志。”
这个计划，太过恶毒，也太过大胆。
秦若微看着我，眼神复杂：“温如许，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彼此彼此。”我回敬道。
我们三人，彻夜密谈，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反复推敲。
窗外，夜色深沉，一场针对大梁皇帝的巨大阴谋，正在悄然织就。
而身在局中的萧景珩，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沉浸在我为他编织的“失而复得”的幻梦中，每日与我吟诗作对，抚琴作画，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年少初遇的美好时光。
他甚至在一个雪夜，抱着我，动情地说道：“如许，有你回来，真好。朕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笑得温婉动人。
心里却在说：是啊，你活过来了，也离死不远了。
5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流淌。
我依旧是萧景珩最宠爱的“思贵人”，几乎夜夜承宠。
我开始有计划地向他“恢复”记忆。
有时，我会在梦中，呢喃出某个前世忠于我的老臣的名字，说他曾在危难中救过我的性命。
萧景珩便会深信不疑，第二天就将那位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老臣，破格提拔。
有时，我会在下棋时，无意中提起某个掌管禁军的将领，说他似乎对自己心怀不满。
萧景珩便会立刻警觉，不动声色地将那位将领调离京城，换上我们的人。
